所以他
冰箱通常都是空荡荡，顶多想起来时往里面塞几盒鸡蛋几盒酸奶。
但这会儿打开
看，里面却装着挺多水果蔬菜。
买这些东西人大约也知道他爱偷懒，挑都是些吃起来方便不麻烦东西，比如些吃起来方便水果，还有些水里捞把就能蘸酱吃或者可以直接打个蛋煮成汤绿色蔬菜。
顾砚这是大清早就跑楼下去给他大采购
。沈栖站在冰箱前，手指无意识碰碰苹果，又碰碰青菜、鲜牛奶、草莓……
直到冰箱发出滴滴滴提示声，他才从怔然中回神，往后撤步，而后砰声合上冰箱门。
大概是因为长达七年欺骗，因为毫无征兆分手，也因为之后次又次给顾砚带来麻烦。
所以他其实早该对顾砚说声抱歉，却直到现在才说出口。
然而顾砚大概也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抬头扫他眼，双眉紧皱：“什？”
沈栖咧咧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笑，装作不在意回，“没什，
可能真撞坏脑子，不用理。”
顾砚便真没再理他，很冷淡点点头，又继续摆弄起手机。
要点脸吧沈栖！
沈栖在心里把自己骂顿，转身慢吞吞回房间。
从头到尾，顾砚也没有抬头看他眼，始终保持着低头玩手机姿势。
沈栖偷偷瞄眼，发现顾砚是在跟人聊天，聊天对象头像他挺熟悉，就是那个谭晓磊。
这些天他有意无意点开过对方朋友圈很多次，没可能认错，就是那人。
厨房里有半根被保鲜膜裹起来黄瓜，应该是刚才做三明治剩下。
沈栖将玻璃杯和餐盘放进洗碗池，揭开层层密密紧裹着保鲜膜，后背抵着流理台，口口啃掉那半根黄瓜。
那天早上沈栖不出意外迟到。他还没来得及跟他事儿逼胖领导解释迟到理由，赵灵灵就跑到他工位旁边，脸
沈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这觉意外睡得很熟，不仅没有失眠，连困扰他很久噩梦都好像消失。
只是如他所料那样，等他第二天起来时顾砚果然已经走，唯让他感到安慰是，顾砚给他备好早餐，个三明治，杯橙汁。
沈栖说不上自己当时是种什样心情，他木愣愣坐在餐桌前，忍着胃里那点恶心慢吞吞吃完整个三明治，又喝掉那杯橙汁。顾砚手艺没有变，三明治还是那好吃。
从前吃惯、觉得寻常味道，现在却成他惊喜、他求而不得。
独自居住后沈栖也很少在家里做饭，三餐不是在公司楼下餐厅随便应付，就是叫外卖或者干脆不吃，偶尔才会煮点年糕、面条之类。
他脑袋晕更厉害。刚才是故意骗顾砚，这会儿遭报应，是确实很不舒服，甚至有点点想吐。
但他反而拼命忍住没吭声，扶着衣柜做几个深呼吸，将那点头晕恶心压下去，然后从柜子里找床厚被子出来，给顾砚送过去，垂着眼睛朝对方说声：
“对不起。”
这声道歉没头没尾，沈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会突然这样说，只是很多情绪在他胸腔里反复拉扯着，他很想再同顾砚说点什，话到嘴边却变成句“对不起”。
因为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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