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这人却始终只有孤孤单单个人。
不敢回家、不敢告诉他、甚至不敢找朋友喝杯酒。
难怪那年两人起留在A市过年时顾砚会那样激动。
此时此刻沈栖竟然不知道是该说顾砚瞒得滴水不漏骗他这多年,还是该怪他自己粗心大意从未察觉。
但真没有起过疑吗。其实是有过。
沈栖声音颤抖厉害:“那你、那你都是怎过……”
他不敢去想象顾砚个人都是怎过年,但又忍不住去问。胸口简直太疼,刀刀被人凌迟大约也就这样。
春节假期机票难买,顾砚般都会提早很长时间给两人订票,两人航班时间相差不多,所以每次都是起去机场。沈栖航班先走,顾砚会看着他登机,然后再等自己。
也正因为这样,沈栖从来不知道等他走后顾砚到底有没有登上那趟所谓航班。
顾砚很低笑下,起身又去冰箱里拿罐啤酒。沈栖也缓和过来,额头出层薄汗,但他舍不得把身上外套拿下来,反而更加用力攥紧衣襟。
就接受们。”
“毕竟他们只生这个儿子,又那爱,不可能因为喜欢上个男人就真狠心到辈子和老死不相往来吧。”
这些话他说很慢,每个字都像压在他心头块巨石,压得太久就直接和他心长到块,再想挪走已经没那容易,每动下都伤筋动骨血流不止。
那是他父母,他怎不可能难受。
事实证明顾砚是对,前年他妈生日那天顾砚给她转笔钱,他妈居然回他消息,让他以后不用再给他们打钱,他们自己有。
比如两人打电话时沈栖这边总是很热闹,尽管他躲在自己房间里,也能听见老爸老妈在客厅唠家常看春晚声音,但顾砚那边却总是安安静静,半点动静都听不到。
然而那时他没多想,只当是对方家里隔音好,细微声音落不进电话里。
而且顾砚真太会瞎扯,每年都骗他说是在酒店吃年夜饭,去年是粤菜今年就变成湘
“怎过……是真有坐飞机回去,虽然进不去家门,但还是想回去看看,哪怕只是在楼下转转,远远看眼。”
顾砚脸上始终浮着淡淡笑意,落在沈栖眼里却成剜心割肉利刃。
“不过运气不好,这多年就见过二老回,当时站在楼下路灯旁,看着他们从楼道里走出来,他们也看到,们远远打量彼此眼,然后他俩就手挽着手走远。没敢追上去。”
“跑完这趟,就坐当晚飞机回去,然后在家里等你回来。”
听到这里,沈栖还有什不明白呢。每年除夕夜,他给顾砚拍年夜饭照片、在新年钟声响起时互道新年快乐,他以为顾砚也热热闹闹和家人在起包饺子守岁……
那之后他才和家里有联系,开始断断续续和他妈在微信上说几句话、问问家里情况。
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三人群里聊,开始他爸压根不搭理,最近几个月终于偶尔会骂骂咧咧回几句话。
说到底也是想儿子,松动。
“所以这几年你都没有回过家……”沈栖小声喃喃道。
顾砚很轻点下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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