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哥怎个人坐在这儿,是在等吗?”
顾砚便又笑,笑完神色转而变得有些郑重,他扭过头看着谭晓磊,决定趁此机会把话说清楚。
总这拖着也不是个事儿,他拦得住谭晓磊冲动次,拦不住人冲动第二次第三次……
别耽误人家。
“晓磊,想挺久,还是想说——”但谭晓磊却伸出食指抵住他唇,“嘘——顾哥,求你别说。”
下班时两人又乘同趟电梯,当时市场部经理正在同沈栖和另个同事叮嘱待会儿饭桌上些注意事项,顾砚被迫听耳朵。
所以他应该是下那边饭局来不及换下身上行头,直接匆匆赶过来。
然而沈栖从来不是个热衷各种聚会人。能让他这做原因……顾砚不想自作多情,但看着对方四处逡巡然后定格在他身上视线,他又不得不自作多情。
他现在是真弄不懂沈栖到底想做什。
何必呢。
四月初,有个家里开连锁酒店朋友过生日,在自家酒店办个泳池派对。
派对很热闹,请大帮漂亮小姐姐,还把泳池里水都抽干,往里装满海洋球,群男男女女在海洋球里打打闹闹,颇有种“海天。盛筵”感觉,十分……奢靡。
顾砚独自坐在泳池旁边躺椅上,慢吞吞喝手里香槟。
他对那些小姐姐不感兴趣,也不想乱搞男男关系、男女关系,他和这个朋友是通过唐衍认识,说不上熟,所以本来压根也不想来这生日派对。
但这朋友父辈偏偏和他们大老板挺熟,顾砚便不得不给这个面子。
顾砚颇觉不自在偏过脸,避开那截带着凉意指节,谭晓磊像是也并没有太在意,耸耸肩,换个舒服姿势,招呼服务生又送两杯酒过来。
“顾哥,想知道你要说什,但求你别说,好歹……好歹给留个情面吧。也许过段时间自己就想通,多年滤镜破碎,然后不喜欢你呢,对吧?”
谭晓磊和沈栖真太不样,如果说后者是林间静静流淌汪清泉,那前者无疑是百花丛中开得最艳朵带刺红玫瑰。
两种截然不同类型,
酒杯里香槟已经被喝完,但顾砚不想起身,索性捏着空酒杯微微摇晃着玩儿,打发时间。
不多时身前垂下片阴影,谭晓磊熟悉声音自他头上响起:“喝杯?”
他手里拿着两杯香槟,问这话时候已经将其中杯朝顾砚递过去,其实根本就没想让顾砚拒绝。
顾砚有些无奈笑笑,从善如流接过来。
两人碰杯,然后起仰头把酒喝干。谭晓磊挪把躺椅过来,挨在顾砚身边坐下,挑着眉开玩笑说:
成年人社交就是这样,私人感情里总免不掺杂各种利益关系,没办法。
沈栖是后面才来,旁边还跟着个人,顾砚定睛看,才认出那人居然是谭晓磊。
他今晚穿身深紫色衬衫,领口大敞,头发抓很有个性,是很适合这种场合装扮。
不像顾砚和沈栖,顾砚倒还好些,他起码换下上班时穿衬衫西装,换身深色大衣,沈栖却真穿着三件套来,他不像是来参加生日派对,而像是来进行商务谈判。
顾砚知道他其实已经赴过个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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