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是这八卦来快去也快,没多久就没人再提这个,也许是那股子新鲜劲过去,也许是被什人压下去。
沈栖却仍担心会给顾砚带来麻烦,送饭盒时更加小心谨慎。但真要他不再送又做不到。
今时今刻,他所能做似乎只剩下这个,很拙劣画蛇添足,然而如果连这点都不能做,他就真撑不下去。
可顾砚就是要断他命:“把这些拿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送,没必要。”顾砚说。语气不咸不淡,辨不出丝毫感情。
中午收到顾砚那条消息后,沈栖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他不指望几顿午餐几样
沙沙脚步声在寂静无人地下车库听起来其实是很清晰,但顾砚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直到沈栖走到他跟前,憋不住地叫他名字,他才抬眸朝前看过去。
是很轻飘飘眼,却轻易将沈栖定在原地,收回再要迈开去那脚。
两人之间距离不远也不近,大概够再塞得下两个人。
顾砚没吭声,转身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然后朝沈栖抬抬下巴,示意他过去。
沈栖这会儿仍是有些恍惚,他像个高级点仿真机器人,遵循着顾砚指令,令动,顾砚不想他再靠近,他便止住脚步,顾砚叫他过去,他便马上走过去。
时,沈栖终于等来他想等——顾砚约他在地下车库见。
沈栖没法准确形容自己看到那条消息时心情,因为他当时大脑近乎于空白,唯念头就是顾砚没骗他,顾砚真来约他。
同时他也很急,急着关灯、急着锁门、急着冲进电梯、急着去地下车库、急着……见顾砚。
仗着同处层便利,他其实是每天可以见到顾砚,但他变着法子偷偷摸摸看顾砚,和顾砚主动约他,是天差地别两码事。
这个时间点电梯很空,能回家都早就走,回不家要加班不是在吃午饭就是已经闷头扎进工作里,没人和沈栖抢电梯,他路没有任何停顿从33楼下到地下车库。
“怎……”他想问怎,但后备箱里东西先步显露在他眼前,最后那个字便被他嚼碎咽进肚子里——
后备箱里摞着大堆保温盒,同个型号同个颜色,不用数沈栖就能知道这堆保温盒数量,共16个。
因为这全是他买,是用来给顾砚准备午餐和小点心饭盒。
刚开始时顾砚会压着火气当着他面把午饭吃,后来就开始刻意躲着他,沈栖没能再堵着人,就每天个饭盒把东西挂在设计部办公室门把手上。
“神秘爱心饭盒”因此成设计部大八卦,好几次沈栖去茶水间接咖啡,都能听上耳朵与此有关议论。
电梯门打开那瞬,沈栖紧紧捏着自己手指骨节,用力到甚至能听见咔咔脆响。
顾砚车就停在离电梯不远地方,沈栖从电梯里出来时他正靠着车头等人,眼睛低垂着,双臂抱在胸前,条腿向前半抻着,是很闲散姿态。
沈栖步步朝他走近,本来就失序心跳更加紊乱错杂,咚咚咚在他胸腔里乱撞乱跳,每下都极重、极用力。
他恍恍惚惚往下踩着步子,觉得自己肋骨都快被撞碎、撞烂,渐渐开始呼吸不畅。
“顾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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