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羡慕杜城,这份羡慕在自卑中慢慢变成嫉妒和鄙夷,夜深人静时候他总会想,如果他是杜城该有多好,有个有权有势爹,有个溺爱自己娘,从小到大活在花不完钱里,那该有多幸福。
可是他什都没有,连个杜城不要女人都高攀不起。
苏甜,柯正杰又想起苏甜。她算不上漂亮,但也算是个清秀佳人,对杜城来说她不过是个听话玩物,可有无可,最大用处就是考试时候给他提供正确答案,哪怕她死,他也没感到难过——白露霜不是还在吗?她比苏甜漂亮,又比苏甜能来事,总是哄得杜城眉开眼笑,轻易地掏出钱包,或者掏出房卡。
柯正杰偷偷打量白露霜眼,她正偎依在杜城怀里,好言好语地安抚着他情绪。杜城被她逗笑,在她屁股上摸把,白露霜娇嗔句,两人黏黏糊糊地亲热起来,就好像李芸芸死只是件微不足道小事,而这里也不是什危机四伏死亡游戏,而是任由他们打情骂俏好地方。
柯正杰再次感到毛骨悚然,他止不住地想,如果他死,会有人在意吗?他本来就没什存在感,实力也很般,如果不是张嘉时不时拉他把……
空间坍塌,离开昏暗房间后,2002四人回到游戏开始时所在南宿舍区——也就是杜城怒之下当街砍死个质疑他队员,却意外发现周围行人态度怪异,进而破坏世界秩序提前开始下轮游戏地方。
杜城吐口唾沫,用脚碾碾血迹斑驳地面。
队里仅存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李芸芸死,就在几分钟之前,害死她凶手就是此时处于爆发边缘杜城,他气势汹汹地扫视着他们,似乎想从他们脸上看到丝毫不满,然后借机发作——这就是杜城会做事情。
如果不是他恶名在外又实力强横,这多轮下来他早该被人干掉。
柯正杰又看向张嘉,他安静地坐在油漆剥落长椅上,看着自己手腕
柯正杰悲哀地想,这就是现实吧,人生就是这不公平。
在学校时候,杜城就是有名太子党,半年前还酒驾撞死个女生。可是他家有权有势,找个人顶罪,让杜城继续在学校里横行霸道。他会知道这件事还是杜城自己喝醉说出来,柯正杰深深地记住那时候他醉醺醺脸上露出嚣张得意笑容,令人作呕。
他逃课罢考、打架斗殴、骚扰女生,从没人敢说他什,就连打老师也理直气壮,当着所有人面说得罪他人要自己滚,要他送他滚,系主任还在旁点头哈腰地赔笑,全班学生噤若寒蝉,人人敢怒不敢言。
这是多荒诞可笑幕啊,谁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个高等学府里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可它偏偏发生,还以这种理所当然形式,次又次地上演。
柯正杰什都不敢说,他只是个普通穷学生,祖祖辈辈都在地里刨食,送他上大学已经花光家里积蓄,他不得不边读书边打工挣钱继续学业。刚刚考进大学优越感在同学无数次不经意怜悯和炫耀下荡然无存,他不再是村里最优秀金凤凰,他不过是只不小心走进天鹅群丑小鸭,狼狈地遮掩着自己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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