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猛地抽回自己手,剧痛让她浑身颤抖,声音扭曲:“你还是要丢下?不,不去!如果好你就要抛弃,情愿不要这只手!”
说着,柳清清扶着洗脸台站起来,颤巍巍地用完好左手猛地拔出右手腕上弩箭,伤口顿时血液喷溅,她厉声道:“你要走就走吧!还要管死活做什?!不怕死,点都不怕死,风仪,风仪!如果你怀疑,你就杀,绝不怪你,可你如果不杀,你就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抛弃!”
柳清清如泣如诉哀鸣声声凄厉,几如啼血,竟是哀戚到极致。
顾风仪心中大恸,虫蚁啮咬着她心脏,让她仿佛被酷刑拷问着:柳清清到底是不是无辜?
如果她是,她为什不解释;如果不是,她又怎能激烈到要用自残来证明自己?
洗脸台,拿起搁在牙刷旁陶瓷水果刀抵在胸口,对顾风仪温柔地笑,漆黑眼睛里却熊熊燃烧着疯狂:“可现在就想听你道歉!!!”
说着,她竟刀捅向自己胸口!
顾风仪惊怒之下却鞭长莫及,两人之间足有五六米距离,就算她飞奔过去也拦不住柳清清疯狂自残行径,千钧发之际,顾风仪手中弩箭射出,箭射穿柳清清手腕!
柳清清手中水果刀掉在地上,陶瓷刀片和瓷砖撞击,发出清脆声响。她捂着被弩箭射穿血流不止手腕,慢慢坐倒在地上。
痛,剧痛,右手彻底废,钻心疼痛让柳清清眼泪流得更凶,可是她咬破嘴唇也不发出点声音,任由血液汩汩流出。
刚才若不是顾风仪超常发挥,那刀已经扎穿柳清清心脏,如果柳清清真是犹大,她敢这做吗?她就不怕这刀下去,她不但身死当场,还会在死后留下,bao露身份犹大法则吗?
再回想起柳清清从许愿泉水中捧起那把弩弓交给她那幕,顾风仪不由心生动摇。
理智告诉她,柳清清身上疑点重重;可是感情却在唆使她:去抱住她,安慰她,不要让她难过。
顾风仪言不发,用刀割开衣服,扯下几段布条,又强硬地握住柳清清手臂,帮她处理起伤口。柳清清力气本就及不上她,又受伤,挣扎两下就任由她摆布。
右手手腕上刺入伤很深,彻底贯穿柳清清细白手腕,她又自残地拔出箭矢,更是伤上加伤,伤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顾风仪帮她止血包扎时候,柳清清疼得全身发抖,止不住地抽噎,宛如朵被,bao雨打湿玉兰花,
顾风仪大步上前,咬牙切齿地握住她手腕:“你疯吗?为什要做这种傻事?!”
柳清清疼得张俏脸惨白,却在眼泪中浮现出个虚弱微笑:“如果死能证明清白,那死又有什好怕呢?”
“你……”顾风仪头疼欲裂,对这个看似柔弱本性却十分激烈决绝好友没办法,“先帮你处理伤口,待会儿你跟着起走……”
柳清清眼睛明亮起来,殷殷地看着顾风仪,柔情似水,浑然看不出半分钟前她还用z.sha这种过激手段证明自己。
“宋寒章会到广场去,他治愈术应该可以保住你手,你好自为之,别再做这种事。”顾风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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