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阮宵甚至连想起洛曦川都会想到齐煊。
铃声停。阮宵才回过神来。过会儿,铃声又锲而不舍地响起来,股不打通誓不罢休架势。
“宵儿!后天就开演唱会!你务必定记得要来啊!”
洛曦川如既往吵得要命,简直像个震破耳膜大喇叭。
阮宵还是庆幸洛曦川没有提齐煊事,他刚松口气,又想起洛曦川送给他和齐煊票是两个连续座位。
,洛曦川就非常会看眼色地给他们二人创造许多独处时间。比如齐煊来宿舍找阮宵时候,他就会非常“恰好”地有其他事,要出门。阮宵看上去不好亲近,洛曦川还听到有人背后说阮宵是千年冰山成精,但洛曦川作为他室友,最知道阮宵其实是最心软最善良也最护短好人。或许是相处久,洛曦川也能大致猜到阮宵情绪。如果和齐煊相处得开心,阮宵眼神会变得柔软,说话也比平时多上些,还会向洛曦川打听齐煊有没有提到过想要什东西。如果和齐煊有口角,阮宵就闷闷,话就更少。洛曦川没有和阮宵说过,其实每回他们每回吵架,齐煊都会向洛曦川拐弯抹角地问起阮宵。不过齐煊不让洛曦川同阮宵说这事。这两个人,真是个赛个别扭。
洛曦川记得有回他们应当是吵得相当厉害。他闻到阮宵身上常有酒气,有时整天都没听到阮宵说个字。他半托半拽着阮宵出去胡吃海喝,旁敲侧击地问阮宵到底怎。阮宵扫眼他们面前空盘,问洛曦川:“小川,这些是不是不够你吃?”
洛曦川“啊”声,发愣好会儿,才明白过来阮宵大抵是不想说。
后来有天,洛曦川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没有开灯。五天不见人影,只用短信联系室友阮宵也在。要下雨,厚重云层往下压,白日里也阴沉沉。阮宵就坐在室内那片阴影里。
“如果你非常喜欢人只想和你有肉体关系,你会怎做?”阮宵突然问道。
可以到现场再和其他人换座位。阮宵这样想着,道:“会去。”
“搞到自己演唱会票都是很不容易啊!你千万要珍惜!切记切记,不要换座位!不要换座位!你坐地方是可以眼看到你地方!只有眼就看到你,才能发挥出百分之百二高水准!”
阮宵:“……好。”
洛曦川千叮咛万嘱咐才肯
“宵儿,别想那多,”洛曦川不知道该怎安慰他,只股脑儿把零食往阮宵那里推,“齐煊喜欢你。”
阮宵朝他笑下,又不做声。
他们那时二十出头年纪,手里有大把大把青春好时光,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尽管不愿意承认,但阮宵也明白他口头上泾渭分明就像是虚张声势,与贼喊捉贼差不多少。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对齐煊有超出肉体关系指望,才会对齐煊有超出现有关系要求,齐煊才会感到反感。
没有谁和谁生来就是百分百匹配不是吗?总是要磨合。磨合就会好。那时阮宵想。这种念头或许是痴心妄想,可是他们蠢蠢欲动。
这多年过去,他们渐渐走到不能肆意挥霍时光年纪。齿轮啮合不好,磨合不下去,走累,耗光力气,就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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