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透明盒盖,阮宵看见里面是剥好小龙虾。它们整整齐齐地码放着。
不用多说,这些小龙虾肯定是齐煊亲手剥。或许是和师磊斗气,或许纯粹就是看不惯阮宵吃别人剥好东西。其原因如何,在眼下都不重要,阮宵只感到眼里像是进沙子。
“……”才说个字,就发觉声音不对,阮宵清清嗓子,“拿回去给玥姐吧,玥姐喜欢。”
“给你。”齐煊把食盒硬塞到阮宵怀里。
阮宵猛地向后撤步,齐煊手中食盒滑,应声落地。盒盖被撞开,汤汁流地,小龙虾歪七扭八地躺在柏油路上,热气飘散入寒夜。
“……好。”齐煊没有多说话,不想再招惹阮宵心烦。他很快收线。
阮宵走出写字楼时候,已经是深夜。寒夜,月似银钩,零星几颗星子散落在夜幕,灯火阑珊。
夜风不温柔,像是生出小锯齿,刮蹭着裸露在外皮肤,呼出白气朦胧视野,阮宵把围巾系得更紧些。
“宵宵。”
阮宵站定,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
破那处还是疼。
这件事之后,相亲大抵是又被搅黄。
对于师磊,阮宵感到非常抱歉。他是个很好人,如果继续交往下去,阮宵也可以预想到他会是个贴心伴侣。把他扯进这团乱麻里,阮宵认为是自己过失。
后来,阮宵向师磊道歉过很多次。师磊很大度,说不是阮宵错,不用放在心上。
阮宵没有再让崔琪联系任何相亲。他当时顺应着哥嫂期盼就答应下来,可事实证明,他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去相亲。不仅是因为齐煊不松手,还因为他也不能洒脱地把过去全部放下。在这个时间开启段新感情,对对方不够尊重。
作者有话说:
还是那句话,戴好口罩,少去凑热闹,平安过年!!!
虐不
他看向声源处,才发现那并不是幻觉。齐煊就在那里。有许多念头飞快闪过,只有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齐煊到底等多久?
齐煊关上车门,走向阮宵,手里还拿着个盒子,像是餐馆食盒。
“你别紧张,不是要强迫你做什,”齐煊笑容带几分倦意,“你不想让送你回家,那把这个收下吧。”
阮宵立在原地不动。
见阮宵抵触,齐煊笑出声,清朗明快:“不是什贵重到让你欠人情东西。小龙虾而已。”
阮宵心扑在工作上,生怕自己有空闲时间胡思乱想。律师本该是解决矛盾纠纷和争端职业,他自以为把本职工作做得足够好,可问题到自己身上,他却几乎束手无策……怎分个手都能分得这难。狼狈不止是那天颓唐齐煊,还有他自己。
几天后傍晚,阮宵接到齐煊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时,阮宵怔几秒,还是接起来。
齐煊像是没有想到电话竟然会这痛快地接通,支吾好会儿才说:“……接你下班回家。”
“会自己回家,不需要任何人接送。如果你对们分手这件事还有异议,可以和你谈,你定时间,但是请不要在做这种暧昧事。说足够清楚吗?”
阮宵虽然面冷,但相处下来就会知道他是个温和人。这时对齐煊说话,已经是少见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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