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律这忙,好不容易约你出来,还让你等,这怎能行呢?”师磊笑着道。
他们点几道特色菜。这间餐厅菜量大是出名,不过价格倒是并不贵,也难怪聚集这多食客,还有人在餐厅外拿号排队,透过落地窗向里面眺望。
服务生走后,师磊问阮宵:“新年有什安排吗?”
阮宵想想,道:“或许会趁着假期回趟外婆家,很久没有回去过。老人家近两年腿脚不太利索,也不喜欢来城里。去看看她。”
“几号呢?”
“这些日子,……明白你以前感受。虽然有些晚,但……”齐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算。没事。不早,你早点回家吧。晚安……”
“晚安”之后,齐煊还轻声说句什,阮宵没有听清,但他读到唇语。大约是“宝宝”。
食盒被阮宵放在副驾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要把食盒带走,可能只是不想看到它被丢进垃圾桶里。
几天后,师磊打电话来,问阮宵有没有空。
阮宵接到电话还怔半晌,他以为师磊不会再联系自己。那件事着实非常尴尬,他也并没有给师磊个像话解释。
两个人都愣在原地,冷寂夜仿佛冻上流逝时间,二人所在这隅被按下暂停键。齐煊故作轻松姿态再也维持不住,木然地盯着地狼藉。
齐煊忽然朝阮宵笑笑,几分无可奈何:“哎,不小心手滑。没事,你不吃就扔吧……正好。”
他蹲下收拾残局,后来阮宵也同样拾起地上小龙虾。小龙虾是软热,阮宵握住它时,才察觉到手是颤抖。他背对着齐煊,清俊脸孔不见喜悲,只在他垂目时,从眼角滑落滴泪。
“给。”
齐煊以为听错,问道:“你说什?”
“具体还没有定下来,等忙完再回。工作应该能在新年之前收尾,所以差不多是新年前。”
“马上过新年,餐厅有贺新年活动,双人餐最划算。不知道阮律愿意赏光吗?”师磊话语间都是喜悦意味,上回不快已经被他抛于脑后,或者干脆就当不存在。
“好。”阮宵答应下来。
确是快要过新年。刚下过场雪,雪是天然装饰,光秃萧条变成银装素裹,冷清寂静变成静谧安然。大街小巷也布满人为装饰,随处可见‘贺新年’和‘迎新年’标语,各式各样小串灯绕上树枝丫和灯柱,到晚上便在冬夜里闪烁。
临近中午,阮宵如约到餐厅。大抵是有优惠缘故,餐厅里已经是人满为患。师磊看到阮宵,朝他打招呼。
“你每次都到很早。”阮宵有个雷打不动习惯,总是会提前十分钟到达约定地点。然而每次师磊都比他到更早。
“说,”阮宵凝视着他,伸出手,手心朝上,“把盒子给。”
齐煊眨眨眼,嘴角缓缓翘起来,眼睛弯弯,在暖黄路灯下,竟显得分外温柔。
齐煊说:“真没事儿,和你没关系,是手滑,清理干净就去扔它。”
阮宵脸上没什表情,手却没有收回去,执拗地等待着那个现在看来与垃圾盒无异食盒。齐煊妥协,把盒子递给他。
盖子被阮宵扣好,颇有些小心翼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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