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钧那巴掌力道全无保留,他嘴里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即使用烟气也盖不住,反倒被呛得咳嗽两声。
“那间卧室在你跟妹妹卧室中间,以为即使不常回家,家里也有房间……以为那是房间。”
骆枳有点好奇,轻轻偏下头:
骆钧被他抢话头,紧拧眉,落下视线。
骆枳不知从哪又学会抽烟劣习,侧过脸衔支烟,手里玩着个银色打火机。
他靠着车坐在地上,丝毫不在意昂贵风衣和地面那些染血灰尘纠葛在块儿,还是叫人厌恶养废二世祖傲慢做派。
打火机“咔哒”响,火苗跳跃起来。
那丁点温暖明亮火光照亮他小半张脸。
骆钧克制着音量,压住风雨将至翻涌,bao怒:“上回又是因为你大闹场,怀逸改名字不再姓骆。这次你还有什不知足?又让他还给你什?!”
骆钧是真动火气。
如果骆枳不这离谱地胡闹,骆钧也不会对他动手、不会说这些话。
今天是简怀逸生日晚宴,骆枳却下手没轻没重地把人打成这样。事情传出去,不仅丢尽骆家脸,也没法向父母交代。
骆夫人当初因为某些事受刺激,这些年直都在休养。
手机,也在骆枳唇角掀道极为醒目猩红血痕。
骆枳被打得向后靠在车身上,散落额发垂下来,遮着眼睛。
他微微偏下头,抬手捂上左耳。似乎是缓缓神,才若无其事地蹲下来,摸索两下,捡起被打落手机。
简怀逸叫人搀扶着,吃力起身匆匆过来:“大哥,别动手……”
“没有你事。”骆钧寒声问,“骆枳,你有没有心?”
骆枳眼睫浓深,投下小片阴影,他皮肤是稍异于常人冷白,衬得唇角那道红肿伤痕越发刺目。
骆枳衔着那支烟,仰头向后靠,回忆会儿大哥口中“全家上下不得安生”。
他其实也很想看看这是种什场面。
可惜那天时间太紧张,他只来得及把简怀逸电脑扔出去,骆家主就被骆夫人崩溃尖叫声引过来,,bao怒着让人把骆枳赶出去,扔进地下禁闭室。
骆枳有点遗憾。
就是因为收养简怀逸,骆夫人才从几乎身心全面崩溃脆弱状态里点点恢复,这些年来更是把简怀逸当成宝贝,生怕有任何点磕碰。
旦骆枳打简怀逸事传回去,或是被骆夫人看见简怀逸伤,家里少不也要翻天覆地闹场。
“你是不是以为,们真很在乎你意见?”骆钧低头审视着他,语气森寒,“骆枳,告诉你——”
“原来你们是这想。”
骆枳笑笑:“那怎早不跟说呢?”
骆枳蹲在地上,里里外外检查遍手机,确认没有损坏,熄屏收进口袋里。
“你在外面胡闹,跟人家逞勇耍狠到处闯祸,摆你骆家小少爷派头时候,怀逸在做你本来该做事。”
“怀逸替你念商科,替你没日没夜地跟项目,替你在妈妈面前尽孝,替你照顾你妹妹。”
“怀逸从小在骆家长大,早跟们是家人。就是因为你介意,闹得全家上下不得安生,定要他搬出去住。”
“他脾气好,愿意让着你不跟你计较,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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