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发烧,也或者可能是中暑或者别什问题,总之他手臂和身体都严重发软,不论怎都挣不开任尘白手。
骆枳被强行扯住,向侧微微垂着头。他发现自己呼出气是滚烫,烤得喉咙生疼,声音也跟着发哑。
“去会觉得难过。而且也有处可去。”
骆枳缓缓,让声带继续发音:“这几天是遇到点麻烦,但日子还没难熬到过不下去……”
“那怎行呢?”任尘白在他耳旁轻声问。
“看到热搜……有点担心。”
任尘白说:“带你回家去住段时间,避避风头。”
骆枳摇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他这会儿像是被人在脑子里塞块生铁,晃晃就扯着大半边脑仁生疼。
那不是种太尖锐刺痛,是种夹杂着眩晕、恶心想吐和意识发沉混沌疼,连带着太阳穴都在鼓鼓地跳,那下面藏着某根血管像是不定什时候就会爆开。
那只手修长有力,干净地拦着他,衬得又是血又是灰尘衬衫更难看肮脏到极点。
……直到现在,任尘白也并不知道那天事被骆枳看见。
在点心被扔转天,任尘白依然来探望他。
任尘白直都很照顾骆枳,给他带漫画书和游戏卡带,给他讲外面事,温润眉宇蕴着仿佛是天生沉稳包容。
任尘白伸出手,力道柔和地摸他头,对他说点心很好吃。
有时候,骆枳其实也会好奇。
自己是不是故事里被设定好命运角色,不论做什、怎做,都永远改变不既定好轨迹。
或者是上辈子做什罪大恶极事,亏欠所有人,所以这辈子就要被惩罚还债。
不然话,个人是怎会活成这样呢?
如果什事都没做错话,到底是因为什缘故,才会被遇到每个人都厌恶,恨不得他快点消失呢?
那是骆枳受过伤侧耳朵,大部分时间这半边耳朵都是听不大清楚东西,可这句话却忽然就清晰地钻进耳膜,又继续溢着刺骨凉气钻进他脑子里。
骆枳有些茫然地抬头。
任尘白似乎没料到他会听到,温朗眉宇滞
骆枳可以去任何地方。他还有点钱,住酒店应付段时间,再租个房子,或者离开本地出去散散心,都是不错计划。
唯独不能是任家。
他不希望在任家再发生什更狼狈事。
对骆枳而言,这是少有对他还有温暖跟善意地方,他不想用新记忆把这份温暖覆盖掉。
“尘白哥,谢谢你。”骆枳说,“不想去。”
他忍不住追问馅料细节,在那双温柔眼睛露出稍许错愕和尴尬、陷入短暂沉默几秒里,又若无其事地把话题转移开。
……
说是自欺欺人也好,说是饮鸩止渴也罢,骆枳本能地不想揭穿任尘白。
毕竟即使是演,这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愿意好好对他说话人。
只要不再和任尘白在任何场合发生接触,骆枳就可以凭本事骗过自己,让自己只记得在任家那段好得像是做梦日子。
……
“小枳?”
任尘白握住他手臂:“你不要紧吧?”
骆枳垂下视线。
他定定神,把忽然压下去,看着任尘白覆在自己胳膊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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