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尘白已经恢复平时样
……至于第二个问题,在他视线彻底暗寂下去那个瞬间,幻觉里任尘白就是这回答。
能猜得这准,大概是因为骆枳实在太解任尘白。
他跟着任尘白长大,用那段难得温馨经历中相当大部分时间来看着任尘白,他用有关任家记忆来给自己点点建造起坚固盔甲。
骆家又不是第天不要他。
骆枳因为这件事揍过简怀逸,因为这件事顶撞过大哥、父亲甚至骆夫人,但他从没因为这件事有多害怕绝望。
几人走后,他个人在病房里,看着视野点点暗下去。
心跳声逐渐吞没切,最后又连那些急促而毫无规律心跳声也弱下去,切归于寂静时候,时间体验会被拉得无限长。
在仿佛无限漫长那几秒里,骆枳就在思考两件事。
第个问题,是小橙对他到底还有些什感情。
第二个问题,就是任尘白到底为什恨他。
因为实在没有力气,翦密眼睫轻微翕动两次,才终于缓缓张开。
那双眼睛里像是蒙着层雾,瞳孔有些散,没有落点,水洗似干净纯黑。
任尘白眉头不自知地蹙蹙。
骆枳辨认会儿,才轻声开口:“尘白哥?”
他很久没说话,下呼吸管时候可能伤嗓子,开口时有些沙哑。
火苗》里场景复现部分角色。
任尘白想想都觉得非常有趣。
如果这单元真被完整拍出来,对骆家来说,就不仅仅是丢脸这简单事。
骆家主会是什反应?
大概会活剐骆枳吧。
因为他直都很有底气。
他直都知道,就算骆家不要他也没关系。
因为他也有——
“对。”任尘白忽然出声,“们之前来时候,你在看什?”
骆枳停下念头,抬起眼睛。
任尘白帮他解答第个问题,非常清楚详尽,目或许是让他被真相打击得难过、绝望或是痛不欲生。
骆枳不得不承认,在任尘白放下手机离开病房那段时间里,那个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手机,确像是柄冷冰冰铁锤。
下接下不紧不慢砸着他骨头,砸完再换成透着寒气冰锥,戳进骨髓里。
不疼,也或许是他已经不太能想得起“疼”这种感觉。
更多是种近乎麻痹透骨森冷,冷到极点,森森白霜都能割得人皮开肉绽。
让人想起被熬煮过久海水,不再有原本透彻清亮,在那些氤氲水汽腾腾散去后,只剩下咸涩粗砺暗淡结晶。
“你到底为什这恨。”骆枳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做什特别过分事吗?”
任尘白讽刺地笑起来。
他笑声音很低,也很冷:“你问?骆枳,你来问?”
骆枳倒是不太意外这个答案。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面对愧疚能力,总有人要用抵触、用漠视、用自欺欺人,甚至是用憎恨来扭曲它。
谁受得去面对那些刺得人鲜血淋漓真相呢?
……就像骆枳明明害死他母亲,也从来都表现得像个没事人,甚至还敢做点心送给他样。
任尘白放下手机,视线落在骆枳身上。
在他尚未来得及敛起眼底冰冷时,骆枳像是察觉到什,忽然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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