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尘白却没立刻就走。
他看着助理帮自己处理好伤口,又让人把电脑拿来,自己把那些答应好东西打包,发到骆钧邮箱。
然后他又要副耳机,连在电脑上。
昨天晚上,任尘白确个人去淮生娱乐。
骆枳离开后,淮生娱乐整体都混乱很多,许多部门都开始消极怠工。加上简怀逸管理能力远不如骆枳,整个公司其实都在迅速走下坡路。
就连想对骆枳稍微好点这种念头,任尘白其实都并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对得起被骆枳辜负母亲。
“最后次,看你们能做出来什。”
任尘白说:“好好想想你们自己之前都做什。”
会议室里经理们屏着呼吸面面相觑,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任家过去话事人是任霜梅,向雷厉风行操刀必割。任总因病意外过世后,他们面对这位从来都斯文和气小任总,确怠慢糊弄许多。
他那时候还不知道骆枳已经昏迷,骆枳被他甩开,额头磕在床脚,伤口却没有什血淌出来。
就好像那具身体里血其实已经被放得差不多,因为实在没什可以淌出来,所以整个人开始慢慢冷下去。
那是在骆枳刚回来那两年里,也从来没有过苍白和安静。
任尘白亲手把骆枳推进那片泥淖。他看着骆枳挣扎,看着骆枳握不住任何只手,他给骆橙打电话,让骆枳亲耳听见他最在乎妹妹怎不顾他死活。
骆枳果然如他所愿点点沉下去,点点被冰冷黑水吞没,却依然从不对他生气。
最后丝力气,从拖着他陷下去泥淖里爬出来。
……
任尘白终于捏碎那个蓝牙耳机,破碎塑料壳格外尖锐,狠狠戳进他指腹,血瞬间涌出来。
正在发言部门经理吓跳:“快!这怎——”
部门经理瞥见任尘白眼底阴郁冰冷,慑得颤,本能停住话头。
只不过是因为李蔚明热度正高,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暂时盖住那些不详预兆。
骆承修老糊涂,能把个几乎退市破产公司在三年内生拉硬拽地扯起来,骆枳天赋相当强,如果没有那些意外,他
“是,是不是有什误会?”其中个资历老些经理存丝侥幸,壮着胆子开口,“任总,们……”
“浪费这次机会,就收拾铺盖走人吧。”
任尘白打断他:“没有下次。”
那个经理瞬间闭紧嘴巴。
没人敢再多说半个字,众人连畏惧带胆颤,战战兢兢埋下头,灰溜溜出会议室。
骆枳对他心软,对他远比对骆家人更宽容。
骆枳给过他很多次机会。
这个念头不知是从哪冒出来,随即就被声嘲讽到极点冷笑全面推翻——骆枳给他机会?
开玩笑,他是在惩罚骆枳,骆枳罪要赎辈子。
从骆枳害死母亲那天起,他们就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可能。
“你们是母亲过去重点扶持子公司。”
任尘白说:“因为这个原因,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
他语气平淡,在座诸人却依然吓出身冷汗,整间会议室里都寂得鸦雀无声。
任尘白却又突兀地沉默下来。
他看着指腹汩汩冒出血,脑海里却又出现病房里那个无声无息仿佛已经死去骆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