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承修听着,眉头越蹙越紧:“让他们带走夫人治疗,明家就放那批货?”
管家攥攥掌心汗:“对。”
这对他们来说,算是个完全在意料之外喜讯——来是荀家人,荀家直在医疗领域深耕,说不定真对夫人病有办法。要是还能换回那批货,那就更是能叫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是不是因为……因为知道他重视亲情,明家心软?”
管家低声说:“要是同意,夫人或许能想起来……”
“那就别在这碍眼。”
“该去哪去哪,没人管你。”
……
骆枳那天表现究竟为什那反常?
反常到好像已经被疲惫吞没,像是台彻底生锈濒临报废机器,缓慢地重复他话,缓慢地回答。
……骆枳交出淮生娱乐时候,原来是这种心情吗?
因为实在想不出有什意义,所以索性不要。
骆枳掉在海里时候呢?
在那幢别墅里,骆枳站在那间破破烂烂小屋窗口,看着海时候,究竟在想什?
那个时候,还有什对他有意义吗?
说:“最差情况,们可以卖掉部分资产抵债,再把那几个公司破产清算,及时断尾求生……”
“然后呢。”骆承修问,“把保下来烂摊子给大少爷,简少爷,还是骆橙?”
秘书滞在原地,张张嘴,竟然没答得出来。
骆承修甚至还有心情嘲讽地笑声。
这些年做生意,遇到槛不少,比这次更危急更凶险也不是没有,可这次他忽然觉得灰心。
这些话让刚换衣服回来骆橙听见,她打个激灵,脱口而出:“不行!”
骆承修抬起头,平淡阴沉视线落在骆橙身上。
骆橙从没被父亲这样看过,她忽然生出强烈恐惧,仿佛有什抓不住东西正在流逝。
但即使是这样,某种更直接、更强烈恐惧还是促使着她开口:“爸爸,他们定会折磨妈妈,不行……”
“骆橙。”骆承修慢慢地开口,“你好像知
骆枳对他说,不想来这。
那是望海别墅,是骆枳当初在他车上,唯想到要去地方。
……也已经完全没有意义吗?
骆承修被门铃声强拉回心神。
管家忧心忡忡地把来人引进来,走到骆承修身边,低声和他汇报来意。
骆承修被自己闪念莫名骇出冷汗。
第次,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去回想,自己那天都对骆枳说过什。
他都对骆枳说什?那天他坐在餐桌上,还觉得自己今天语气已经好得给足骆枳面子。
“你来这干什?”
“又有什打算,还想在这儿闹场?”
不只是因为那个明家,只要那位“先生”不认为惩罚结束,就算他们真拼上伤筋动骨熬过去,也还有下个更严重打击等着他。
这当然也让他觉得深深忌惮又格外无力,可又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他长子半疯不疯地到处游荡,到处找那个丢弟弟。他养大女儿眼里,父亲还不如家里要破产、住处要被收回重要……至于那个养子,又究竟都干些什勾当?还有多少他不知道事?
他确可以想办法去解决面前困境,他只是忽然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什意义。
骆承修摸着桌上茶宠,忽然被脑海里闪念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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