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当算是两个问题。
任尘白把这两个问题分开,他迫不及待地回答第个:“他非常好。”
“很乖,很听话,很懂事。”任尘白说,“很多——”
他像是在说这句话时候遇到些滞碍,磕绊下才又继续:“很多人都喜欢他。”
任尘白手指不自觉搅紧,接着他忽然打个激灵,重重按下自己摔断那条腿,冷汗瞬间涔涔冒出来。
……
最近小枳确不太喜欢理他。
总是埋着头做自己事,在家里走来走去时候也拿他当空气……不过这不是弟弟错,是他原因。
他以前做过些非常不好事。那些事太过分,过分到不论什时候被翻起旧账,什时候因为这些事冷落他、给他脸色、和他发脾气,都是他活该……
龚寒柔问:“你们家收养他?”
他好像在等着有这样个机会,能把这些话说出来,这样就能再进行次确认,把心底盘踞着森冷到极点不明缘由恐惧彻底驱赶出去。
他太满意现在生活,满意到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个横跨半生荒诞到极点噩梦,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捉住原来唾手可得命运。
说实话,直到现在他还时时觉得不安——那场噩梦太真实,真实到仿佛历历在目,还好切都是假,还好他没真那做。
还好他终于醒过来,要是困在那场噩梦里……
不,没有这种可能。
扒下去几层像模像样人皮,荀臻就不清楚。
……
任尘白跟着龚寒柔来到会客室。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个房间原本是用作录制采访素材。固定用作遮挡大型绿植盆栽后,还有架正闪着红灯摄影机。
察觉到任尘白脚步有些迟疑,龚寒柔停下来,转过身:“需要当事人亲属采访素材,你来得正好。”
“但他过得不好,因为原因,有病。”任尘白说,“见不得别人对他好。”
“对,十年前事。”
任尘白点点头,他像是想起当时情形,笑容在脸上迅速短促地闪下:“他许个愿,想和们做家人。”
任尘白把这句话慢慢说出来,他看着自己手掌:“母亲把他带回家。”
“他怎样。”龚寒柔问,“在你们家过得好吗?”
……
绝没有这种可能,他绝对不会上当。
任尘白看着自己手,他尽力让自己回想起来剧组前见到那幕。
——他弟弟在画室里画画。
下午阳光很好,那道人影坐在画架前,手里画笔专心在画布上涂抹勾勒,袖口还沾点颜料。
他站在门口看阵才离开,大概是因为他把声音放得很轻,房间里人完全没有发现,还在专注地处理着那副画细节。
龚寒柔看向他:“有什不方便吗?”
听到龚寒柔说出“亲属”,任尘白愣怔片刻,神色随即柔和不少:“没有。”
“您说对,确应该录制这部分。”任尘白笑笑,“最近太忙,好像也有很长时间没和弟弟聊天……他最近不太愿意理,大概是到叛逆期吧,怪,应该多关心他。”
龚寒柔坐在不远处那把椅子上。
任尘白拄着拐,走到被绿植遮挡着沙发前坐下,把手里拐杖放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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