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禄今天刚去过淮生娱乐,他相信那些年轻人,只要还能重新见到骆炽,完全不介意再像三年前那样做次磕磕巴巴自介绍。
明禄去准备骆炽今天吃药,发现荀臻神色依然像是有话要说:“所以还有什问题?”
“……有个。”荀臻攥攥手掌。
他不清楚自己猜测和担心是否完全多余,但还是谨慎地看向明危亭。
荀臻低声说:“短期记忆。”
如果是骆炽之前那种状态,思维迟缓、意志活动明显减退,连认知功能也严重受损,这些并不会因为失去记忆而夜之间痊愈。
那时候他尚且不解骆炽,已经认为那是最好办法——骆炽忘掉切之后,被明家带回海上,找合适人引导照顾。
就像教个空白人完全重新开始,让已经锈滞住意识重新运转,可以慢慢活动起来。如果运气好话,骆炽最后会变成个全新人。
但现在骆炽状态已经非常好,失去那些记忆对他不是坏事,反而是解除最后个隐患。
如果能够彻底失去那些记忆,他以后就可以完全自由。不必再屏蔽掉所有可能触发创伤性回忆因素,不必待在与世隔绝望海别墅里,或是永远都留在远走重洋邮轮上。
是现在,如果真彻底能忘记以前事,对骆炽来说确都不算坏事——即使是现在也样。骆炽自己割舍掉那些过往,并不意味着它们绝对不会卷土重来。
“这不是靠主观意识就能解决问题。”
荀臻谨慎地斟酌措辞:“人大脑不是那讲道理,不愿意去想什就能不想……如果是这样,”他边说边敲下额头,“就不会有人这里生病。”
骆炽能称得上愉快回忆实在太少。
在他七岁以前,身边切或许至少还算表面上和睦,但也因为妹妹降生,早早就开始学习该怎做个兄长。
“海马体受损后。”
荀臻说:“短期记忆,是几乎完全不可能
明禄在边旁听,忍不住问:“有没有办法不让他忘掉任夫人事?”
“没办法保证,但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荀臻已经和团队做过相关讨论,“脑外伤造成记忆损失,很多时候会有比较明显时间序列效应。”
荀臻解释:“越是早期回忆,距离现在时间越久,越可能保留下来。”
有关任夫人记忆停留在十年前,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久——如果他们足够幸运,骆炽就还会记得任夫人。
“要真是这样就好。”明禄想想,“记得任夫人,忘掉所有后来发生事。”
后来任夫人把他带回去,那段记忆对骆炽来说是绝对救赎,可满打满算总共也只有三年——就是这短三年时间里,还掺进个坏种,把太多记忆都串联起痛苦和伤害。
骆炽靠自己把过往全部刀刀剜掉烧净。他恢复速度已经让荀臻惊讶,那种几乎像是献祭决绝热情,荀臻甚至怀疑,骆炽自己也已经隐约感觉到什。
骆炽自己可能也已经隐约感觉到什,所以才会从来不问外面发生事,不让任何人为他担心。
“其实骆炽能醒过来,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完全意外好消息。”
荀臻说:“在手术后,他甚至可能很快就恢复,重新融入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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