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以后，姨姨还特别严肃地审他：“都记住
吗？”
他不知道要记什
，紧张得不会说话不会动。
“姨
他发现居然连这也是常识，手术前
他在翻来覆去地告诉现在他，“你和姨姨是
家人”。
手术前他怎这厉害。这勇敢。
他确实自
批评得太严格，虽然有时候有点不像话，但绝大部分时候都非常像话、非常棒，非常值得表扬。
明炽整理好那些场景，把它们每个都格外仔细地保存妥帖。
他在醒来后没有看到姨姨，但这些场景已经给他答案。
只要闭上眼睛，就有相当多生动鲜活场景跳出来。
虽然这些场景都像是隔很多年，他在里面甚至还要努力踮脚仰头、跳起来才有自己想那高，但每个场景都完完全全棒到不行。
他被整个抱住，被揉得晕头转向，被举起来转圈。
他被最暖和手紧紧牵着，听见最开朗明亮声音笑着叫他“火苗”。
“姨姨。”明炽跟着那个只有不大点自己起，在心里悄悄出声，“姨姨。”
来还并不随心所欲，但已经从身体里缓缓长出力气。
禄叔说他生病、做脑部手术。他在监护室里就是清醒，也可以清晰感知到自己身体状况，基本能推测出在自己身上都发生什。
他猜自己之前定非常让人担心，现在治好病，身体开始变好，当然就必须改掉这点——不过禄叔说那件事，初衷还是非常有必要保持，有必要继续发扬。
现在就可以定下明炽同学醒来以后第个小目标。
定要让影子先生好好睡觉。
他还记得自己在医院里攥着病情通知单，焦灼地拼命跑上跑下，去找每个能询问人咨询病情。
他记得那个时候，记得几乎像是有什东西要把他扯碎强烈恐惧。最后因为病灶位置实在太危险、终于还是决定放弃手术那天，他偷跑去姨姨带他爬过山上，跑到庙里求漫天神佛，把他命全给姨姨，他天也不要。
……
但他也记得自己是怎被坐游览车上来姨姨捏着耳朵，完全不争气地哭得迷迷糊糊，抱着大盒素斋点心回家。
他被姨姨揪去沙发上，两个人边吃点心边看电视，看完整部穿越题材电视剧。
近些年事实在想不起来，他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但或许也就是因为这点，他胆子也借机大不少。
仗着什都不记得，他在心里给自己壮大概亿个胆，终于把小时候那个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咽回去称呼也补上：“妈妈。”
……天啊。
怎这高兴。
明炽控制着呼吸频率，轻轻吸着气，再点点呼出来。
明炽抿下嘴角，靠在床上，专心听着有些断断续续低声交谈。
他格外认真地看会儿屏风后那个模糊影子，反而不再着急，彻底放松身体，安稳地闭上眼睛。
虽然几乎完全没有任何力气，术后也难免会觉得有不舒服，但他状态其实非常好。头完全不疼，意识也在迅速清醒。
从刚才那种空白茫然里恢复，他需要时间比医生推测更短。
和禄叔聊会儿，很多原本散乱漂浮信息被重新激活和连接，不到个小时时间，就已经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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