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证据肯定是不难……只不过。
只不过,以明炽对自己能力解,要是他真因为手术或是别什原因影响,想象出个影子先生,也是真能做到这种程度哄自己高兴。
明小先生对严重定义好像稍有偏颇。
明危亭握住明炽手,让他把手臂搭在自己身上:“这件事不严重?”
“这件事不严重。”明炽学他说话,想想又笑,“其实查下手机,发条消息、打个电话就能解决,只不过当时没想起来。”
“会想什?”明危亭问,“担心不会回来?”
明先生已经很适应躺椅,也飞快被小先生教会放松。连枕头位置也顶替掉,揽住明炽头颈,让明炽枕在自己肩上。
两个人舒舒服服窝在躺椅里,身旁是被雨水冲刷落地窗,壁炉火光映在窗户上,外面是冷色调弥漫着水雾。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但为配合明炽习惯音量,他们天聊得还是很小声,额头碰着额头。
要是禄叔从旁边经过,定会颁两个“最让人放心小朋友奖”那种姿势。
生事,他们也和平常样作出答复。
后来明炽又问自己病历,拿到之后回房看十几分钟。等再出来,就又变得和平时完全样。
“这种情况太常见。”荀臻听明禄提起这个细节,对他们解释,“不只是心理问题,也有头部手术后影响,定位能力受损也不止表现在空间定位能力上——不要说他还忘十年事。”
手术准备阶段,荀臻听团队探讨过很多相关内容:“即使是很多记忆没有损伤病人,也会在自统合上偶尔出现问题,瞬间无法定位‘自己’位置。”
“不需要回避这件事。”荀臻提醒,“多交流就会有更多信息,新信息补充进来,这种状况立刻就会缓解。”
或许也是在那几秒钟里,本能地不想去点开,不想面对任何种可能结果。
他只用手机打游戏,对聊天和电话功能都兴趣不大,过去似乎也没有养成过随时查看习惯。
明危亭和明禄离开那天,明炽在窗前站会儿。等他回到桌前,看到手机屏幕上有未读消息提醒,心跳像是忽然漏下,身体在本能地冒冷汗
“那倒不是。”明炽完全没担心这个,毫不犹豫摇头,“没这严重。”
明危亭摸摸他头发:“没这严重?”
“对。”明炽自己也记不太清,停下多回忆会儿,想起来当时情况,“就是担心,这大个影子先生。”
他笑出来,又本正经抬手比划下:“是自己想象出来。”
房间里当然是两个人生活痕迹,也有很多不属于他自己东西,贝壳做亭子、外套、电脑排着队等他检阅。
……
明炽怀里休闲服被换成本人,眼睛立刻弯起来,把影子先生也拐进躺椅。
他手法熟练地给明先生兑换会儿太阳穴按摩服务,听到明危亭问题,就停下来想想:“完全没那严重。”
他还不至于完全定位不自己位置——毕竟短期记忆时灵时不灵,他身上随时都带着便签本,每天晚上临睡前都默背复习遍习惯也保留下来。
那天早上醒过来,他只是没有见到影子先生,所以有那会儿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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