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言宁佑出现,却又在空旷静谧公寓中,期望有人相伴。
怀念已经失去东西,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卑微。
“可以再给杯吗?”言宁泽翘起唇角,轻声细语地问道。
女医生在他墨色眼眸下微愣,抬手把杯子和酒瓶递过去后,她才醒悟般叹口气。
在接触病人前,她会解对方切。
他在冰天雪地中仰头,看向那片绿意盈蓝光带,哈出口热气凝结成白雾。
事后魏安鸢偷偷给他喂点酒暖身,现在想来,那个味道其实已经变得不甚清晰。
“怀念?”
“算不上。”言宁泽沉默片刻,才冒出这个答案。
“为什?不美吗?”
没言易旻生前人情,言宁佑再管公司,就少很多压力。那些喜欢用言易旻说事家伙,最后都被他下放养老。
言氏内部清理干净,言宁泽日子也好过些。其实他知道言宁佑直有在看心理医生,并配合服药,不过当这个需要看医生人变成自己后,言宁泽却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和穿着得体女医生在屋内对坐个小时,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他什,等诊疗结束,女医生给言宁泽倒杯酒。
甜口果酒,度数不高,言宁泽不喜欢甜,抿口就放下。
女医生见,又给他换杯伏特加,这酒不甜不苦不涩,入口就有种烈焰烧灼刺痛。
慰,言宁佑就化悲愤为性欲,每每都要干到言宁泽昏厥才停下。
那段时间,对何阳舒来说,真是地狱天堂来回,还好言易旻去世,不然他很怀疑言董事长大儿子会先他步入土。
医院下三次病危通知,言宁佑给言宁泽穿上衣服,把那些撕咬吸吮痕迹全部包裹。
推着轮椅来到医院,已经进入弥留状态言易旻深陷于病床,像颗干瘪烂苹果,浑身上下散发味道,透着股衰亡颓唐。
言宁泽望着对方,张嘴呼喊父亲时候,转过眼珠言易旻忽地开始痉挛,插着留置针手掌把握住言宁泽腕骨——枯槁和苍白比对。
过去言宁泽,穿着
垂下眼睫,捏捏手腕上转运珠,这是出门时,言宁佑给他绑上。
红绳金珠,看起来倒是有着几分喜庆味道。
“已经,不能,去。”
无论是追逐极光、还是攀爬雪山、亦或者在绿茵场上飞奔。这些看起来很简单事情,早已在那场车祸中分崩离析。
他被放进个狭小匣子中,如同个等待临幸婊子。
言宁泽公寓里是没有酒精类饮料,他喝口,舌苔回甘感觉微微有些熟悉。
“以前喝过。”
“什时候?”
“母亲带去冰岛追极光时候。”
其实那时魏安鸢和言易旻婚姻已经走入低谷,言宁泽年纪虽小却也能看出两人沉默。
他张张嘴,却只发出段段气音。
言易旻心跳停止后,言宁泽哭会,眼泪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滴落到胸前。
魏安鸢死于雪崩,在层层冰雪下冻结、窒息,却无法发出任何声响。
言易旻死后,言宁泽最后逃走希望没,他无法哀悼自己,所以只能哀悼分离。
言宁佑红着鼻头,抽泣着站在屋内,盯着盖上白色床单,咧嘴笑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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