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瘪、恶臭、沙哑又醒目。
言宁泽在男人话语中打个寒颤,那深埋在胃底冷意让他频频作呕——就像场无法醒来噩梦。
“游东洋。”
“只是想弥补遗憾,仅此而已。”他没能救下所爱,却可以救下有着样眼神言宁泽。
言宁泽收下那张照片,却对费澄邈强硬而自私举动感到好笑。
就算伪装得再好,费澄邈和言宁佑都是类人,他们缺失如此清晰又如此割裂,所谓遗憾,只是不肯妥协低头下种错误罢。
回公寓,栅栏锁扣,大门关,又是个完整玻璃罩。被留在里面言宁泽,如果不向现实妥协,早晚有天,他也会和死在雪崩中魏安鸢般,因为缺氧而窒息。
转着手腕上转运珠手链,言宁泽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遗憾想要弥补。
人在提心吊胆时会不由自主心跳加速,这时如果碰巧遇到个人,就会错以为那是心动。
“你以为喜欢你母亲?”
“你没有理由帮。”
“原以为相爱是为弥补遗憾,可真爱后才知道,很多遗憾都是由此而产生。”
费澄邈摊开手,指指照片后面那行字。
坐在客厅发会呆,等睡醒套套跳上膝盖,身后锁紧大门无声地向外敞开。
言宁泽感到走道冷风吹入室内,他回过头,看着身穿保洁蓝衣高大男人,正言不发地跨进门内,卡在面上黑框眼镜遮挡对方大部分表情。
在他开口说话时,两腮鼓囊肌肉像极鳄鱼死后僵硬前爪。
言宁泽无法从记忆中找到对方姓名,而男人也看出言宁泽茫然,他站在原地张开双手,弯下眉眼里透露着股瘆人快乐。
“今天要试试新复健方案吗?宁泽。”
“那是爱人写。”
言宁泽看着那行认真到甚至有些发抖字迹,眉头挑起又落下,那抿在唇缝里疑问被他吞没。言宁泽并不是个刨根问底人,因为在言宁佑之后,他已经无法再信任任何人。
“他和你有过样眼神。”
费澄邈相信:爱情是死神镰刀下盔甲,坚韧顽强又轻薄如雾,迷惑双眼、迷惑感官、迷惑现实,但无论过往何如,都不会阻止在阳光下与你相拥。
“他死时候,比你还年轻。”费澄邈在手腕上比下,足足十七刀,整个手掌都差点被割下来。在人潜意识里会规避疼痛,所以费澄邈直不明白,对方为何能对自己如此冷漠,又对他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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