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郁铎第次向江弛予说起自己事,自从江弛予认识郁铎以来,他从未提过自己家人。
电视上总说,父母关系恶劣对孩子成长不利,家庭不稳定有害孩子生长发育,但郁铎就是在这样环境下稀里糊涂长大。
他这四个爹经济条件各不相同,在郁铎成长过程中,有段时间是出入都有司机,读着私立贵族学校小少爷,当然更多时候都是混迹街头混混,直到高那年,他母亲去世,他也因故辍学,从此跟
江弛予料想郁铎睡着,没有听见他话,没想到身后那个人突然动动脑袋,说:“是。”
说完,郁铎揉揉脑袋,抱怨道:“什钻进钱眼里,你小子怎说话?”
江弛予假装没有听见这后半句,又把话题拉回来:“为什会想买房?”
“没为什,你上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谁不想买房?”郁铎脑袋昏沉得厉害,他依旧倚靠在江弛予背上,微微睁着眼睛,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睡着。
“有个落脚地方,每天都在自家床上醒来,不好。”
郁铎来时候搭着老周奥迪,回去时坐是江弛予小三轮,不过这对郁铎来说都没什区别,刚上车,他眼皮就重得睁不开。
大概是折腾整个晚上,这会儿醉意彻底翻上来。
江弛予正专心骑着车,突然有团毛茸茸暖烘烘东西拱上他后背,白酒特有曲香随之飘来,里面混着些许郁铎气息。
江弛予整个人都僵住,背脊瞬间绷成条直线,似是为证实自己猜想,趁着等红灯时候,他飞快地回头望眼。
贴着他后背,果然是郁铎那颗脑袋,那个人侧着身体闭着眼,看上去像是睡着。
不用担心明晚睡在哪里,也不用瞧谁脸色过活,风吹不着,雨淋不到。
江弛予大胆想象下这样生活,笑道:“听起来是挺好。”
“没和你说过吧。”郁铎这会儿精神许多,他望不断后退街景,像是突然想起还有这件事儿似,对江弛予说道:“有四个爹,厉害吧。”
江弛予摇摇头,但很快又意识到,郁铎看不到他动作。
过量酒精勾起郁铎表达欲,他不是很在乎江弛予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说道:“四岁那年,妈就和亲爸离婚,后来她又带着结三次婚。”郁铎说:“从小就辗转在各种各样家庭里,喊不同男人爸爸,还有好几个已经记不清模样哥哥姐姐。”
前方红灯闪又闪,倒数计时结束,绿灯亮起。容不得江弛予多想,小小三轮车被拥挤车流推搡着继续前进。
回家路上,江弛予又想起不久前郁铎在售楼部前那个反应,他认识郁铎这久,从没在他脸上见过这样神情。
思绪翻飞之间,他竟然把徘徊在心里问题问出来:“郁哥,你这些年钻进钱眼里出不来,是不是为买房子?”
言毕,江弛予又觉得自己猜测毫无道理。在这座城市买套房子,是他们这种阶层人想都不敢想事情。哪怕是辈子不吃不喝,都未必能买得起脚下个平方。
就算这些房子是他们这些人没日没夜块砖块瓦垒起来,房子里美好生活,也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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