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江弛予心里竟觉得有些委屈起来。他不是个拎不清人,怎会不知道这其中利弊牵扯。他原打算将这些话永远烂在心里,以个弟弟身份,看着他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但他是人,不是程序完美机器。
“滚出去。”江弛予话里话外透露信息,让郁铎心惊肉跳。倘若不想让两个人关系彻底万劫不复,必须快刀斩乱麻。
“别让再说次。”郁铎道。
这些年来,江弛予和郁铎起过不少次冲突,通常是输赢各半。这次是江弛予先败下阵来,在郁铎彻底翻脸之前,他先步出洗手间。
郁铎从没觉得这个世界竟如此荒谬。
江弛予带来强烈压迫感,几乎攥住他呼吸。郁铎用力推把江弛予肩膀,却没能推动。
直到这刻郁铎才发现,江弛予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不再是初见时那个少年。
“江弛予,这些年是不是太纵着你?”郁铎手慢慢垂落下来,抬起头来望进江弛予眼底,脸上像是镀层冰:“直把你当弟弟。”
“但不只把你当哥哥。”
把脸,准备以后有时间好好找江弛予谈谈。然而就在这时,门上传来“嘭”得声响,浴室门被打开,江弛予闯进来。
郁铎手微微颤,水打湿他前襟,狭小浴室里下子挤进两个大男人,瞬间就让气氛陷入紧张。
但郁铎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很快就恢复镇定,他转身面向江弛予,斥道:“你疯?出去!”
这招对江弛予不起作用,他变本加厉地往前迈出步,将郁铎堵在自己和洗手池之间。
郁铎面上不动声色,心已经高高地提起来,整个人进入戒备状态。
江弛予离开后许久
过去自己有没有疯,江弛予尚不确定,但今晚他是真被气疯。此刻他也不管这些话说出来会有什后果,心只想把最真实想法剖出来给那个人看。
他往前迈出步,挤压掉郁铎最后点喘息空间,毫无顾忌地往火上泼油:“你见过哪个弟弟像这样,所有心思只系在哥哥个人身上,满心满眼只想着你…”
“说够?”郁铎强硬地打断江弛予话,他无法再听他说下去。这番离经叛道话,气得郁铎浑身寒毛都炸起来。
“说够就滚出去。”郁铎强忍着自己怒气,维持最后点冷静:“给你点时间想清楚,什时候想明白,断这些不该有想法,再来找谈。”
“来不及,郁铎。”江弛予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有些念头如果靠想明白就能断,也不会折磨这多年。”
因为他从江弛予眼里,看见不样东西。
“对,是疯。”江弛予死死盯着郁铎眼睛,道:“要是没疯,怎会放任自己喜欢你。”
洗手间里灯光惨白,落在江弛予毫无血色脸庞上,将他五官勾勒得充满侵略性。郁铎觉得自己被这小兔崽子气昏头,居然出现幻听。
郁铎正试图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就听见江弛予再次说道:“郁铎,喜欢是你。”
这几个字像道惊雷落在耳边,将郁铎劈得天旋地转,脑海里盘旋话字字清晰,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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