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反正是个法盲,出问题别来找。”郁铎将手里蚕豆壳往骨碟里抛,作势要直接回房间睡觉:“在大自然中睡个晚上,也挺好。”
别看这两位老总嘴上说得无情,到最后,还是得任劳任怨地把醉酒员工送回房间。待他俩自己终于可以回去睡觉时,老板散养在院子里小公鸡都已经陆续起床上班。
郁铎洗完澡出来,江弛予已经躺在炕上睡着。这家农家乐别出心裁,在南方城市搞个东北风格强烈大炕,由于条件受限,炕里烧不真火,就在褥子下垫层电热毯。
电热毯开,炕上暖哄哄,江弛予侧身躺着,腿上只盖被子个小角。
就这睡觉,指不定要感冒,郁铎在躺下之前,顺手将被子拉高到他胸口。
运气这件事就是这难以琢磨,在太阳下山前,还真有只不长眼草鱼撞在江弛予钩上。
林胜南赶紧招呼大家过来帮忙,这只草鱼足有十斤重,四五个门外汉费好大劲,终于把它拉上岸,可以说是倾尽全公司之力。
江弛予把鱼带回去交给农家乐老板,当晚饭桌上就多道铁锅炖草鱼。
多这条草鱼镇场,今晚晚餐格外丰盛,几位同事还亲自下厨小露手。有李大能这个大酒缸子在,不喝酒是不可能。恰好农家乐老板又是个热情好客东北汉子,不但搬出几大桶自家酿米酒,还坐下来陪着大伙儿喝几杯。
往日里专职搞气氛四毛今天有些郁郁寡欢,几次和郁铎眼神接触,都急忙避开去。但这不妨碍李大能和林胜南唱和轮流劝酒,将桌上气氛炒得火热。
满院子散步小公鸡开始打鸣,江弛予最近工作学习两面夹击,上床就睡得很沉。郁铎原本也是没有闲工夫失眠人,今晚却有些辗转反侧。
从工地铁皮房到棠村出租屋,郁铎和江弛予在张床上凑合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不知从什时候起,江弛予在他面前存在感变得格外强烈起来,仅仅是耳边平稳呼吸声,就令他无法入眠。
横竖是睡不着觉,郁铎索性转过身,面对着江弛予。窗外彩灯未熄灭,拇指大灯泡儿闪闪变换着颜色。在淡黄色灯光下,江弛予睡颜十分宁静,而蓝光亮起时候,又将他眉眼映衬得有些忧郁。
郁铎不
但他们这酒,劝到江弛予这儿就劝不动。更可气是,江弛予自己滴酒不沾就算,还拦着不让郁铎喝,气得李大能当场就要叫滴滴把他送回城里去,不要在这里扫兴。
郁铎用牙签叉起下午刚从菜园里拔下来嫩黄瓜,放进嘴里嚼得嘎吱作响。郁铎私下其实不爱喝酒,在外应酬时大多是无可奈何,喝与不喝,都由不得他。今天在自己地盘就不样,也就乐得让江弛予出面替他得罪人。
太阳彻底落山之后,葡萄架上彩灯全部打开,院子里燃起篝火,群人放下包袱,疯疯癫癫地闹到大半夜,吵得村里大黄狗都跟着失眠。
到最后,所有人都醉,院子里只剩下郁铎和江弛予两个精神状态稳定人。
江弛予端碟水煮蚕豆出来,和郁铎人颗剥着。他看眼地上桌上横七竖八躺着人,笑道:“醉酒露宿野外冻感冒,不算工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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