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开太长段时间,世上万物每分秒都在发生改变,何况隔着如此漫长时光。重逢之后,各中矛盾与纠结,不安与彷徨,只有置身其中人才能理解体会。
“但你要知道,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是你想要,没有什是不能给你,也没有什事是不能为你做。”郁铎看着玻璃窗上反射倒影,声音比碎落晚霞还要柔软:“所以你不要这逼自己,也不要这辛苦,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好不好?”
郁铎话音落下许久,江弛予都没有回答他“好”还是“不好”,因为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睡过去。
郁铎忍不住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将江弛予放平躺在沙发上,动手替他松掉领带,盖好毯子,自己起身倒杯水出来摆上茶几,然后重新在沙发前地毯上坐下,看着眼前睡着人。
江弛予回来这久,直到今晚,郁铎才有机会好好看看他。这些年江弛予变化不小,个头又蹿高些,身量也结实,五官褪去青涩,在他看不见地方,完全长成个成熟男人模样。
以为江弛予和她样,都是靠着恨意支撑,凭借腔愤懑走到现在。这些年来他不惜剑走偏锋用尽所有力气向上爬,是为到达顶峰之后,能够尽情报复所有人。
但她直都猜错,江弛予不择手段逼迫自己用最短时间成长起来,不过是希望有朝日回到他身边时候,能有能力去保护他。
也不能怪大小姐判断失误,其实江弛予也是这自欺欺人,只有以“报复”之名,他才能守着这点点希望,咬牙坚持下去。
江弛予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偏执,但他已经明白只有爱是没用,到头来不过是感动自己。只有先长成棵大树,才有资格替别人挡雨。
也只有这样,才能留在他身边。
只是眉间沾染上愁思,就算是睡着也不见散去。
郁铎盯着江弛予睡颜,心只想把他拧紧眉心抚平。
于是他往前探探身子,轻轻在江弛予鼻尖蹭蹭,而后含住他略微有些干涩唇瓣,温柔地亲吻着,像是在安慰只满腹委屈小动物。
江弛予微微睁着眼,他脸懵憧地看着郁铎靠近自己,又很快离开。
待唇间温热随之散去之后,江弛予终于伸出手,将他拉进怀里。
“江弛予,还醒着?”半晌之后,郁铎才缓过来。
“嗯?”江弛予应声,没有抬头。
江弛予刚才颠来倒去自言自语,郁铎都听见,他原以为经过时间锉磨,江弛予总会释然。没想到当时自己逼着他离开那番话,让他钻进个更深死胡同。
郁铎开口说道:“你为付出已经足够多,不需要再做什。”
“能再见到你,已经是这些年经历过最好事。”他低下头,将下巴抵江弛予发间,手掌顺着后颈来到他后脑,轻轻地揉揉,说句藏在心底话:“其实你这次回来,不知道要怎对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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