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弛予正在看需要在上飞机前紧急处理签程,见杨幼筠进来,抬头望她眼:“怎这慢。”
杨幼筠在江弛予身边坐下,从包里掏出粉饼补妆:“刚去见个朋友。”
“什朋友这重要。”江弛予扫镜子里杨幼筠眼,他只是随口问,并非对杨幼筠人际交往感兴趣。
“你猜?”杨幼筠手里粉扑顿,吊起江弛予胃口。
“你去见郁铎?”见她故作神秘,江弛予下就反应过来。
以杨幼筠家世地位来说,和她结婚,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福气,这个机会落在江弛予头上,无异于天下掉黄金雨。
虽说条条大道通罗马,但若是走上捷径,夜之间就可以到达罗马。
“阶级”这两个字,提起总会让人感到无力和悲观,但它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不管江弛予智商多高,能力多出众,有些东西出生时候没有,靠努力这辈子也是无法实现。
很残忍,但这就是现实。
但每个人生活得是否“成功”,又是不是“有价值”,真只有这些外在世俗标准可以衡量吗?是不是定要理性冷静地考量每件事,最大化地汲取利益,才是“聪明人”做法。
予,杨幼筠也有自己考虑,如果她嫁给父亲选定人,作为另个大家族媳妇,无论是出于避嫌还是其他现实考虑,她将来势必会被迫淡出瑰湖,和妹妹们走上同条道路。
与其如此,不如给自己争取最大自由。江弛予对她来说,就是个再好不过人选。
“他同意吗?”郁铎终于问道。
“拜托,他有不同意理由?可是瑰湖大小姐耶!”杨幼筠开门上车,对窗外郁铎笑道:“只要稍稍权衡下利弊,就知道该怎选择,相信如果是你,你也会赞成他这做。”
郁铎时语塞,答不上来。
杨幼筠耸耸肩,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江弛予没有追问,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平板上,杨幼筠去找郁铎原因,他也猜到大概。看她现在这个态度,郁铎那边应该是已经答应帮她这个忙。
江弛予原意是将郁铎排除在外,他意识到,原来当立场互换时候,自己也会和他做样选择。
今天中午江弛予是在自己
若是放在过去,这又是件“为你好”这四个字就可以轻松解决事。
但这些年物质生活得到满足,郁铎偶尔闲下来,也会思考些哲学问题,比如他最近就时常在想,人活辈子,最重要究竟是什?
这是个很难问题,至少到现在,郁铎都没有得到答案。
***
杨幼筠从郁铎这里出来后,就直接开车去机场,江弛予已经等在候机室里等小半个钟头。
杨幼筠性格豪宕,开车都像在开火箭,她脚下油门踩,留给郁铎仅剩两抹车尾灯。
郁铎目送这两抹可怜巴巴尾灯远去,转身回公司。
此时已经是下班时间,路上迎面遇见下班员工,同事们热情地同郁铎招呼,他也没搭理,闷头回自己办公室。
芊芊见杨幼筠走,想进来和他控诉大小姐刚刚种种恶行,但看郁铎那表情,又识趣地退出去。
郁铎确实无心搭理其他事,他还在想杨幼筠临走前扔下那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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