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笑笑:“其实不饿,就是想跟你聊聊。”
“那就直接送你回家吧,”陈嘉予说,“可以聊聊。想聊点什?”
车开起来,方皓才觉得有点晕,不知道是因为陈嘉予开车太猛,还是他发烧烧得头疼,他把头靠着右侧冰凉车窗,才稍微好些。
陈嘉予余光看他眼,他应该是病得不舒服,倦容满面。方皓往常都是利落精神模样,无论是进近雷达全失效,还是大雨天连续指挥航班,好像天塌下来他眼皮都不会眨下,只是会认真皱皱眉。陈嘉予没看到过他这面,所以他只看眼,心里就柔软片,主动跟上说:“你嗓子不舒服,要不你别说话,来说说吧。”
“嗯。”方皓把脸转向他,单音节个字默许。
方皓下小夜班以后,按照约定好,走到停车场跟陈嘉予见面。他算下,陈嘉予落地关车后跟他联系,所以他是在车里等自己四十分钟。看来,他想聊诚意十足,方皓心里面稍微踏实点。对于怎聊,他就也更有点把握。虽然眼下自己都快说不出话来,但是择日不如撞日,还不如早聊早畅快。
陈嘉予保时捷马坎在众飞行员豪车跑车里面其实也不算最拉风——飞行员年薪百万,这里面就没有低于五六十万车。但是,干干净净白色很扎眼,方皓在众车子里面还是眼就看到。他从窗外看看,确定是陈嘉予在驾驶座上,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样子,或者干脆是睡着。
他犹豫下,还是抬手叩叩车窗。
陈嘉予立刻睁开眼睛,给他解锁车门,这速度看起来不像是睡着。
“来?”他跟方皓打个招呼,示意他上来坐。
陈嘉予咬咬牙,说:“着陆灯那天,连续执飞两天北京到香港到北京,那次是最后段,所以挺希望切完美不出任何事情,然后早早下班回家。所以,知道因为没开灯要去塔台时候,心情就不太好。估计那天你们……你
方皓没上来,只是探进来个身子,跟他打个招呼:“嘉哥,”陈嘉予这里凑近听,发现刚刚频道里点也不假,方皓嗓子完全哑,鼻音也很重,听起来像是变个人似,“今天小夜班,自己开车来,要不你说个地方开过去跟你汇合。”方皓平时白班会乘班车,节能减排也省力,晚班就只能自己开车去回机场,所以他也是开车,不跟这帮飞行员宝马香车放起,而是在另外个停车场。
陈嘉予皱皱眉头:“你发烧,就别开车,送你回家,你下次坐班车来然后再来取车开回家吧。”他考虑得倒是挺周全。方皓想自己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缺觉、生病加上工作疲劳,乐得不开车,于是没再说什,开门坐到副驾位置。
“你烧厉害不厉害,退烧药吃过吗?”陈嘉予这才问。他语气温和,言语中处处是关心,这和之前他那“别提17左不17左”态度似乎来个百八十度转弯,方皓有点不适应。
他回应得没有太殷勤,只是说:“还行。值班怕困,不能吃药,回家补吧。”
陈嘉予打着车,滑出车位,问他:“带你去吃点东西?面条,还是吃点粤菜?你上次不是说想吃新开那家台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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