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格外偏爱这个菜，但是很多花蛤在翻炒
过程中，肉从两片壳里面掉出来，壳成
空壳，而蛤蜊肉倒是七零八落。
人生很多事情都是讲究时机。当时，茶足饭饱，三碗猪肚鸡汤下肚，方皓没喝酒都觉得微醺。他看着陈嘉予给他夹菜，从胳膊看到他修长有力手指，最后目光飘到他眼睛——他眼睫低垂正专心往盘子里转移蛤蜊肉，睫毛还挺长。他本来觉得，他和陈嘉予之间这几个回合，你来
往已经很平衡。他给陈嘉予17左跑道人情，陈嘉予也帮他给方晟杰送祝福；他给陈嘉予送过咖啡，陈嘉予也给他送。若真是友情，那应该点到为止，互不亏欠。答应他来吃饭，自己大概也是私心占多，愿者上钩。方皓没把人看出个洞，却把他自己心里看出个豁口。豁口开以后，各种理智之外情感和念想都倒涌进来。
他
边吃饭，边琢磨着是否要这个当口跟他说点什
。可这时候，是陈嘉予手机又响。他低头看眼，是个不认识号码，他挂断次以后又打进来。于是他跟方皓示意下，就接通。
对方报姓名身份，听到是公司行政人，陈嘉予本以为又是调班等事宜，也没想避讳，最开始就是在座位上接。但是，听到对方说“接到举报，想解下3146号航班10月12日执行任务时具体情况”时候，陈嘉予就从座位上站起来。3146号就是着陆灯没开那次。虽然之前就着陆灯事情公司以及跟他打过电话，且保证过没什事，但是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他拿着电话就走出包间，边走边说：“稍等下，在外面，找个人少地方。”
大概聊两句，他就明白这电话和着陆灯没开那件事没有直接关系，而是涉及到孔欣怡对段景初性骚扰举报。他当时在T1确实放话跟她说，想举报给HR话可以提名字，让他们来找解情况。时隔两周，看来孔欣怡是下定决心举报。他有点诧异孔欣怡没有跟他提前说声打个预防针，但是又想到自己托岳达超和他妹妹带话说对人家不感兴趣，可能孔欣怡也要面子，愣是什也没说。
他是准备好把当天发生事情五十和盘托出，可是，来调查行政人员却问他堆关于段景初资质问题，以及之前系列操作是否合格，是否有重大失误。陈嘉予耐着性子答完，看从头到尾对方没提段景初违反静默驾驶舱原则还去骚扰孔欣怡这件事，只得主动说：“你们不是接到举报，向解情况吗？问半天，怎还没问到具体事情经过。”
对方只得支吾阵，然后让他说。陈嘉予就把那天发生始末讲，讲完他还说，取决于飞机执勤小时数，现在去下载座舱语音话也许还能提取到当天全部录音。但是，到现在他也大概也听出来风往哪边吹，估计这个人找他问话就是走个流程，不是真要追责，最后报告里很可能就写上句：“当日执勤搭班机长陈某肯定段某副机长资质，并且证实在操作飞机起飞和降落过程中无重大失误”事。他叹口气，段景初资历他也解，二十七岁，刚升副，难不成是他有什后台？之前着陆灯没开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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