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可能这样也是最好。他反正已经在撑着,如果他爸真出来再说点什,很可能把他情绪推过临界点。曹慧今天则感觉还不错,可能是做决定后反而觉得轻松,她坚持要乘电梯送他下楼。陈嘉予坐上车,透过车窗还能看到他母亲单薄背影,看到她头发稀疏花白,也有点不自然驼背——她原来是空乘,向来是踩着五厘米高跟鞋步步生风挺拔模样。如今受病魔折磨,竟然千差万别,仿佛变个人。
陈嘉予出门以后又重新驱车北上。在北三环高速上面,两侧商厦高楼耸立,鳞次栉比,路中央川流不息。他突然感到心中阵疼痛,甚至要无法继续前进下去。
他拨通家里电话,在曹慧接起来第秒,他就说:“们去杭州吧,不用等年底假。下周就去。”
在夜幕下,在黑暗里,他抓紧眼前方向盘,好像抓紧飞机操纵杆。这是他生命中唯可控项,是他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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