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绝对要记入重大事故症候报告，但是方皓都不在乎
——全员平安，这才是最重要
。
而陈嘉予到约定好七点不见人影，他在停车场又多等快
个小时，期间也是听到远处消防车声音，不过在机场消防也时常出车，十次里面有九次都不算大事，他当时并没多想。他前后给方皓发信息，打电话，都没收到回复，他摸不准对方意思，就决定先开车回家。他心里有些失望，但知道方皓向是稳当靠谱人，他绝对做不出出门手机没电这种事情，也不会无缘无故放自己鸽子，定是有隐情。
就在回家路上，他反复想着这事，突然好像脑子里接通电路样，结合之前消防车笛声大震，意识到件事。他当时还在开高速，可是他也等不及，在南三环高速紧急停车带把车停，掏出手机就开始搜索“大兴机场”、“塔台”和“飞机事故”等关键词。搜半天也没搜出结果，陈嘉予叹口气，又给方皓留条语音：“今天是不是出什
事，你下班给
回个电话好吗。”
结果没等方皓回电话，他回家以后就在机长群里找到答案——新中货航1025号遇到升降舵控制问题，起飞以后立刻迫降，把大兴跑道砸出个坑，飞机整个报废，还好机组全体无伤亡。周其琛在群里，把整个过程添油加醋讲得很是惊险，陈嘉予看得眉头紧皱。
方皓十点钟走出塔台时候，事故已经被定性成“11·10特情”，也陆续有媒体报道。他看到手机上信息，才意识到他整整错过和陈嘉予约好晚饭。
其实，在指挥完自己白班那岗以后，虽然有后续事故流程要走，但方皓也是可以去看手机。但那个时候，他还处于危机之后平复期，心跳都要过速，真就把和陈嘉予约饭事忘在脑后勺。所以，方皓多半还是内心歉疚。在开车回家路上，他就给陈嘉予拨个电话解释情况。他说明天晚上补请他，但不巧陈嘉予第二天安排是凌晨到港航班，两个人只能说好生日聚会当天再见。
电话那头，陈嘉予又是副很好说话样子，他也解到情况，对于他爽约这件事没说什，反而温和地安慰自己。
“人没事，就切都好。咱们有是时间。”他最后这说。陈嘉予从不抽烟，但是天生有点烟嗓，声音很低哑，不能说多好听，但确实很独特。两个人第次在波道顶嘴，方皓也是这样认出来他。如今，那声音通过车载蓝牙放出来，掺着北京秋夜风，酥酥麻麻，流淌到他心里面——
PAN-PAN：次紧急事态时发出求救信号，暂时还未造成人伤亡。重要程度仅次于Mayday呼号。来源于法语panne意为“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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