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陈嘉予回家以后快十二点,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天,看到方皓刚刚回复过他发橙色百合照片,知道他应该暂时还没睡。他个冲动,就反手给方皓拨个电话。
夜已经深,他声音低沉,在被子里面听起来闷闷。拨通以后,他上来就是两个问题:“
“你不推话,到不香港机场。”陈正还是说,可是答案也不是陈嘉予想听。
“如果推到60%呢,不是更好点,收回时候即使卡住,进场速度也不至于那快。”陈嘉予辩解句。
陈正提高声音说:“屁话。你推时候,哪知道它会卡住?”
陈嘉予张张嘴,没出声音。陈正明明是替他说话,可语气像是训斥他似。
“可以推点再收点试试。”陈嘉予最后说。
他人都坐上车,方皓还站在外面,陈嘉予只得又摇下车窗来。
方皓只胳膊肘搭在他车窗上,慢慢道:“对,那天花……阿姨喜欢吗。”
那天送完以后,他就没听到音信。陈嘉予暗自懊恼自己竟然忘记反馈给他,赶忙说:“喜欢着呢,都帮她摆好。”
方皓这才稍微放点心,嘱咐陈嘉予慢走,才转过身独自上楼去。
到家以后,陈嘉予看陈正还没睡,还在客厅抽烟。他路纠结路想,实在是忍不太下去,最后揪着个最不可能倾诉对象,把话说。
陈正叹口气:“你这都哪来想法,都三年也不见你这说过。”
陈嘉予想想要不要告诉他模拟机等系列实情,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就是想起来。”
从他爸妈家单元楼出来之前,陈嘉予有心重新把客厅穿梭百合水给换,只不过过两天而已,花还是开得很旺盛。他父母客厅内装修也复古而简单,全部都是些必需品。原来曹慧身体好时候,她会做些装饰和刺绣,如今她身体不好,也没那个精力。也许是时间太晚,也许是心意使然,加上陈正烟雾缭绕,客厅里每寸空间都透露着点萧索意思。
唯例外,大概便是那瓶橙色花。像阳光,带着温度和热度和颜色,毫无顾忌也毫不躲闪,照进灰色生活里。
陈嘉予拿起手机,就着昏黄灯光照张照片,发给方皓。
“三年前香港,你说要是不把引擎推到70%,是不是能够降得更稳,没那冒险。”陈嘉予进门以后招呼都没打,当头就是句。
也是讽刺,陈嘉予最不愿意把自己纠结和怀疑展现在谁面前,不就是陈正。可从另外个角度来讲,陈正又是最适合人,因为他是自己父亲,是三十年老飞行员,也早就退休,他绝对会尽百分之百二十力保全自己,无论是出于什动机。他也肯定不会把这事往外面说。
陈正有点惊讶,甚至把半截烟给掐。然后,好像是有默契似,他也抬腕子看看表:“怎突然想起问这个。快到三周年?”前两年他也不见陈嘉予有什异常,在陈正看来,他儿子切都挺好,不是前段时间刚刚还飞香港。
陈嘉予只觉得烦躁,否认说:“不是因为这个,就是想起来。”
陈正看着他没说话,那目光有点审判意味,陈嘉予这会儿感受到,又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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