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但嘴角勾起来
个温和
笑，对着话筒里说：“国航1558，北京进近，雷达看到
。上标准气压4500，PZW-112点外盘旋等待。现在气象报强雷雨。”PZW这三个字母在地空通话中正确读法是“Papa-Zulu-Whiskey”，不知怎，方皓说这几个词时候声音特别性感。
陈嘉予先是复诵这条高度指令，然后就到指定位置开始盘旋。进近时候，他本机气象雷达看到也是大片黄区。
盘旋差不多有十五分钟，眼见着南方这两架飞机在别跑道落架，架跑到天津滨海备降去，复飞架凤凰飞机，又有架海航架首航飞机去首都机场备降。这十五分钟里面，除保持飞机平稳飞行姿态，他也在监控天气雷达。这会儿他低头看，自己飞机上面雷达显示前方黄区明显变小很多，尤其是他被引导对准01跑道这个方向基本上已经全绿。
飞四程，所有动作都要重复四次，对飞行员工作量要求更高。
他们起飞之前在滑行道外排队时候，正赶上山东航空架飞机听错浦东塔台指令，从错误道口脱离跑道，导致脱离晚几秒，距离后机在跑道另外端接地也就几秒钟。浦东塔台就是卢燕在席位，但是今天没赶上她值班，值班塔台看来是个领导，声音气势都十分彪悍，在塔台频率骂山航机长小分钟，并且非常严肃地要上报公司。波道里也知道谁对谁错，时间气氛非常严肃，在场飞行心里也都不由自主地紧张，陈嘉予也不例外。
因为这事，加上签放时候收到气象报北京有雷雨，陈嘉予就叹口气。他知道今天方皓也在进近值班，本来是想他下飞跟他起回家做个清蒸鲈鱼，所以只寄希望于天气不再变差。他最近因为忙，已经快三个礼拜没做过饭，上次方皓让他把红烧肉做法教给他，陈嘉予把菜谱发过去，还没来得及亲身示范。两个人累，都是喂饱自己比较重要，谁也没心情做饭。更何况，留着体力那是要做点别事情。
他拨进去北京大兴进近频率，就听见方皓熟悉声音，他还是平常语气语调，但语速很快地发着指令。
“白鹭818，上到标准气压3000。”
“南方8177，联系塔台120.25，再见。”
这边刚说完，就听人复诵：“塔台120.25再见，南方8117……哎，8718。”飞行不但把自己航班号念错，还听错指令，两架南方飞机，架8177已经结束进近，架8718还在进近过程中。管制员最怕就是这种情况，两个同航司呼号非常相似飞机，个叫错个听错，那后果可就麻烦。
可是处理这种棘手航班号对方皓来说也不算太难，他张口就叫住南方8718：“南方8718，
没叫你。”然后重复刚才指令：“南方8177，南方8177，上标准气压3000。”他特意把“八幺拐拐”四个字吐得很清楚，字字分离。
这回，是8177机长来正确复诵。
方皓低头往雷达屏幕上看，多个橙黄色叉子，CA1558，正带着航班号、高度和航向信息往本场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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