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门打开,屋里面暖气渡过来。方皓刚刚洗过澡,从卧室里探出头说:“冷不冷啊。”他也没多问陈嘉予到底说什,而是就普普通通关心他句。
“给根烟。”陈嘉予突然说。
方皓惊讶下,但也没多问,转身从玄关翻出来他盒薄荷烟和打火机来。陈嘉予不常抽烟,可能薄荷烟更容易过喉咙吧。
“感觉怎样?”方皓把烟递过去,问他。他知道陈嘉予单方面没有对前任藕断丝连,他们俩处这些时间,这点信心他还是有。可细聊过去感情这种事情,对于谁来说都不容易。
陈嘉予两根手指头夹着烟,表情倒挺放松,说:“说时候觉得难,毕竟都是过去事。可现在倒是挺轻松——早该做。”言罢,他把烟放到嘴唇中间。
吧。可是他顶多想想,没说出口过。潜意识里,他是很怕跟曾经亲近过人撕破脸,也怕对方因此对他全盘否定,哪怕他们已经分手。
可方皓突然板正脸,神情也前所未有地严肃,对他道:“你不说实情,这样更残忍。”他是推己及人,联想到自己和路家伟事来。分手时候不给对方以真正理由,以为这是体面,其实是体面反义词。
“……”陈嘉予开口,又把后面话咽下去:“你说也有道理。”
他也是稍有惊讶,换别人遇到前任打电话来,可能吃醋或者介意都来不及呢,可方皓不但没往那里想,反而和严雨共情上。可仔细想想也是,他天不跟严雨说清楚为什他觉得过不下去,严雨就天觉得她有理由找他聊天,觉得他们还有渺茫复合可能。之前他单身,接她两个电话没什,现在不样,他有方皓。不知道确凿分手真相对严雨不公平,严雨总是联系他,对方皓更不公平。
方皓逼他下:“所以?”其实他只是想追问句,听他表个态,“有道理”这几个字立场不强,有可能是对方就势附和。
方皓凑近前给他点着,把打火机火苗拢在手心里,然后自己也点支陪他。“早你没遇上。”他开口,很笃定语气,就像是
可陈嘉予没说话,只是拿手机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又拨通严雨号码。这回,估计是长谈,他不打算在客厅里打。
电话刚刚接通时候,严雨看他主动给她又打来电话,喜出望外以为是他想聊天。还没等陈嘉予说什呢,她自己个人独角戏先说半天她自己辞职以后近况。陈嘉予边附和着,边脑子里想着怎摊牌——说还是得说,不过他打算先让严雨说说。
冬夜温度很低,陈嘉予在阳台单穿件毛衣站着讲电话。过五分多钟,阳台门就被拉开。他回头看,是方皓拉开门,手里面有件羽绒服。他单手拿着手机贴着耳朵,用嘴型对着方皓说句“谢谢”。
这场景挺普通,但对于那刻陈嘉予来说,好像把他整个敲醒样。大厦将倾,如今最后块基石也被抽走,引发场早该发生地动山摇。陈嘉予这才张口,稍微打断严雨:“你能让先说两句吗。其实,这话早该说,拖两年多,先给你道个歉……”
这通电话,打得有个小时。结束时候,陈嘉予长长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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