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就问:“怎吗?”其实他最怕就是陈嘉予话少时候,比话多或者吵架时候都怕,他最怕他什都藏在心里。
虽然是早十点,但对夜没合眼陈嘉予来说雾蒙蒙白天就像是像深夜延续,他酝酿半天情绪,到最后只是低声说句:“……挺想见你。”大概他潜意识中是期待方皓说出点这种“也想你”类似话,可他不好意思直接问。
方皓很难为情:“知道…………马上要出门去妈家。”
陈嘉予吸口气,又调整过来,道:“没事,就是想想。你和你妈还有他男朋友吃饭?”
“嗯。”方皓应。
者怪罪对方就太幼稚,陈嘉予也是身不由己。当初答应他在起时候,自己就应该考虑过两个人最近相处时间问题。如果有什质疑或者不确信,那时候也应该提出来。他那时候时上头就答应,没提这件事,现在这件事真成问题,反而不好提。提出来就显得他也太不替对方着想。他们如今是情侣,情侣间就会对对方有定要求和期望,可他们从来没聊过这个话题,也找不到合适时机聊。
最后,他只是放下手机,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把串小小蜡烛灯又都关上。
第二天早上,陈嘉予先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却是方皓第个发问:“昨天……怎样?”
“唉,妈说有点呼吸困难,还是带着去医院,最后没查出大事,开药今天让回来。”陈嘉予嗓音听起来有点哑。
电话里面又沉默。其实陈嘉予想过,方皓家里面新年夜聚会是否会邀他同来这个可能性。自从方皓生日聚会上见过樊若兰面,加上后来听方皓所说,陈嘉予知道她看起来是很开明类型,她男朋友个美籍华人应该也不会介意。可这种事情向来是要等对方提,恋爱才不到个月,自己在这儿张罗着“还没见过你家人”也太僭越。方皓从头到尾没张口提这件事,他已经觉得心虚。
最后,陈嘉予念及方皓马上要出门开车,就简单说争取去日本之前见,然后两个人挂掉电话。
方皓倒是想起件事,他拿着手机,也打开当日同城速递软件,进他上次给陈嘉予他妈妈买穿梭百合那家花店,这次挑束向日葵,还是挺鲜艳橙黄色,配着
方皓听闻,便问他:“你晚上没睡吧?”
陈嘉予说:“在医院眯会儿。今天不飞,没事,会儿补觉,”然后,他在电话里又重复:“昨天你准备挺多东西吧,真挺对不起你。”如果说昨天晚上把准备好食材都又收起来,那时候他心里还有些许失望话,听到陈嘉予电话里面语气,方皓余下这点儿情绪也被化解。
“你别这说,说心里都难受。”他只手拿着电话,另只手拿出来咖啡粉和冲煮手柄——陈嘉予人不在,但他留下印迹还在,每天早上杯咖啡,晚上通电话,也算是合格陪伴。
“先照顾好阿姨,再照顾好自己,最后有空话可以来照顾照顾,哈哈。”方皓显得挺大度,还开个玩笑,希望陈嘉予心情也能被他感染得好些。
可他越是大度,陈嘉予越觉得内疚,他良久都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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