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没说话,走到他后面轻轻拍着他脊背,另外只手从侧面拢着陈嘉予有点长头发怕他沾水。
到后来,他干呕几次实在是没东西,用水漱口
陈嘉予低声道:“就说早上出门吧。”
小赵不想问太多,就点头说好。
他有门禁,小赵看着他刷开门卡,把车停在单元门口。他也知道陈嘉予醉不轻,便说:“要扶你上去吗?”
陈嘉予摆摆手:“挺晚,你先回去吧。明天白天回,可能得晚点。”
陈嘉予到方皓他们家,用自己那把钥匙轻手轻脚地开门,黑暗中开着手机照明功能,扶着墙摸索着到卫生间,脱下衣服穿里面背心,然后刷个牙才摸回卧室。
家都没看上,你就别忽悠。”
林处有些尴尬,拉着陈嘉予又喝点酒,这事才作罢。
他又掏出手机看眼,这回是微信,被置顶那个方块发过来,也只有几个字:你也晚安,宝贝儿。
陈嘉予差点又要摔手机。
那天晚上,小赵十二点半来接他和陈正,等把陈正放到丽景,陈嘉予跟小赵说句:“车里等下。”他也是强撑着,先扶着陈正送他上楼,然后又折返回来。
他轻轻推开门,手里面还是拿着手机照着亮——果然,方皓如他所说,睡觉睡得沉。到这会儿,他还没发现。他睡颜更显年轻,只露出半边面孔,另外半边埋在枕头里。下意识地,陈嘉予移走手机光束。他不想打扰到他。他摘手表放在床头柜上,又注意观察下,床头柜上方皓自己表还是原来那支黑色运动表。
他在方皓身边躺下去大概十几分钟,他胃里面就翻腾着难受。陈嘉予也不知道大晚上摸到大兴来到底是干嘛来,明明知道方皓明天要上班,他肯定这会儿早睡。而且他确实喝多,努力压抑半天还是扶着床边站起来——吃喝都太不舒服,他早有预感,今天估计是睡不好。
方皓还是被浴室响动惊醒,摸索着开床头灯,赤着脚走到浴室,就看到陈嘉予抱着马桶在吐,都没看到他走过来。
方皓睡意就醒大半,他赶紧走过去,叫他声:“你怎还是过来。难受吗?”
陈嘉予想回应他,但是他条件反射般地还是想吐——也是奇怪,他两年没喝吐过,跟朋友场合都没事,可能也是没人敢灌他。今天,也许是他吃太少又喝得太快,胃里面没东西,也许是刚刚从东京回来身心俱疲,实在是折腾得太狼狈。
“你感觉怎样?”陈嘉予先问他。
这下给小赵问愣:“挺好啊,怎,嘉哥?”
陈嘉予明白他困惑之处,把话说清楚:“挺晚,你困不困,还能不能开。”小赵在他们家照顾陈正和曹慧也快年多,跟陈嘉予也多有打交道,但没见过他这晚还要出门。但他能这问自己,小赵就挺感动,赶紧说:“不困,说去哪儿吧。”
陈嘉予叹口气,坐到副驾驶,用仅存精气神扣上安全带:“大兴,建汇园。”他实在是有点醉,路上靠着窗户半睡半醒,因为头疼睡不着,但夜里街景又直晃着他想闭着眼。
快到地方时候,小赵轻声问他:“明天要是老爷子问你人在哪,怎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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