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予也意识到他提问
走向
。方皓可能是在期待
句“
该听你不跟他飞，错”。昨天晚上他是觉得对不起方皓，因为他万分理解他事故发生当时，他焦急又无能为力情绪。可陈嘉予扪心自问，如果同样场景重来遍，他可能还是会选择不调班照飞。段景初也并不是要往死里搞他，出事完全是因为极小几率机械故障遇上小几率人为操作失误。他不想再给方皓添堵，也不想对他不坦诚，只是说：“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般这样也不会出事，但是今天……是遇到襟翼问题，估计是金属疲劳，才会卡阻。”
方皓这会儿坐直，看他眼，直接问出他心中所想：“所以如果切重来，你会听吗？”
陈嘉予下意识地就逃避这个问题：“他搞和襟翼出现故障，本
在太乱。要
根本不跟你吵，不跟你置气，你快快乐乐地从家走。要跟你争，但是劝你不去，也就没这茬。不知道是怎，努力过，但是左右都是错……”方皓低着头，哑着嗓子，咬着牙说出最后句：“觉得是害你。”
陈嘉予轻笑声，不是轻蔑，而是通透那种笑。他凑近些，然后手臂从方皓身体后面穿过，搭住他肩膀，把他头又揽过来，像昨天晚上那样。
方皓起初是抗争下，陈嘉予只是说：“也有话对你说。抱着你说，好吗。”听到这话，方皓才放松些精神，头也放在陈嘉予肩膀上。
然后他慢慢开口：“什你害，方皓，直觉得你挺机灵个人，怎说这种话。是你救。两周之前和王润泽去练模拟机，从头到尾做错件事，你那生气——你也有权利生气——还是二话不说陪加练。你记得吗，当时们练过无襟翼降落。同样机型，同样机场，同样天气条件。如果说练到那个项目只是巧合，但是你陪遍遍练416号迫降模拟，练到没有任何顾虑，所以昨天出事也不慌。这可不是巧合。
“且不说模拟机这事，你在进近句雷达看到，心跳立刻平稳每分钟八十下，你比他妈降压药管用，你哪是害？这是撞大运遇上你。
“方皓，你知道，这句话心里直想，可没说出口过。这三年过得确实挺不顺，可是居然遇到你。在你身上两个月得到东西……觉得比之前两年加起来都多。真太幸运。”
方皓听他说到第二句话，就已经眼眶发紧，可惜他昨天晚上哭得太多也太厉害，现在怎也没有眼泪流出来。陈嘉予又扳过来他脸看看，看他还是之前那个黯淡表情，看来他坦白也没有太完全解开他心结。毕竟经历那极端情绪，陈嘉予也可以理解。他犹豫下，还是说出口：“还有句话。昨天晚上说爱你，不是说着玩。”
方皓声音绷紧，他去握住陈嘉予手，道：“知道你不是。”可他没有回应这句。
陈嘉予或许是有失落，可是比起安慰方皓来说，自己失落可以退居次位。
他们保持这个姿势过好会儿，方皓才说：“前天早上，说段景初不靠谱，让你再调个班……”他似乎是等着陈嘉予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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