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是偏难,物理化学如既往拉胯,这次自己撑死也就六百二三……
想到出成绩那天要遭遇些什,他就提不起步子下楼,回家。
他仿佛个对家庭失去兴趣中年人,尽可能多赖在学校会儿。
他照例来到空无人教学楼顶层,夕阳,橙粉色天,机尾云,提早放学欢声,喧闹中宁静。
他将书包和那篮子不知该如何处理草莓扔在脚下,双手撑齐
唰唰写字声里,转眼到周五。
最后门生物交卷后在门口遇到韩卓逸,她手里拎着篮包装精美白草莓,看就是进口超市免洗礼盒:“妈让抽空给你,家里买多,拿回去吃。”
乔郁绵听到周遭窃窃私语。
“那是你们班韩卓逸吧。刚刚考生物跟她个考场,她好像半个小时就交卷……”
“那个男生是谁?没怎见过啊……哪个宿舍啊?”
提到徐漫漫,他内心毫无波澜,也不觉得爸爸过好有什不应该。
毕竟破裂感情无从挽回,恨有什用呢。
他用舌尖从内侧顶顶脸颊,火辣辣,不过好在力气不算大。他长高,李彗纭抽他巴掌其实很费力。
他静静站在原地没动,听着对方愤怒渐渐消弭成失望和委屈,才挪到桌旁倒杯水端回去:“妈,喝口水。别生气。不值当。们过们。”
李彗纭把拂开水杯抱住儿子,单薄身躯抖得厉害,她仰起头摸摸自己留下掌印,哽咽着:“对不起,宝宝,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可是妈妈……”
意要从别人哪里知道,要难堪吗!”
“不是,怕你知道心里不舒服……”乔郁绵试着为自己辩解。
“有什好不舒服?离婚证领来都七百多天!”李彗纭越喘越重,“你以为你爸爸是个什好东西!除你,谁不拿他当个笑话!他在乎你吗!在乎你前途吗!他只在乎他自己!”
……
“妈,你别生气。他结他婚,们……”
“们班走读生。走走别看!快擦擦你口水吧!”
韩卓逸擎着篮草莓有些不耐烦,干脆直接塞到他手里:“拿着啊,挺好吃。”
他不好当众驳人家面子,只得收下,随便客套句:“考得怎样?”
“凑合,大概六百九,上不七百。语文和数学都没答好。”她掏出手机看眼,“妈来,先走,bye。”
六百九啊……
妈妈只有你。这句话不说他也明白。
他在难得柔软母爱中沉溺几秒,又醒来。
“早点休息吧,妈。”他看眼李彗纭捏在手里手机,最终没开口要回来。最不能看也看过,翻吧,如果翻能让她安心点。
逃似,好容易捱过周末。
乔郁绵不到六点便出门,拿着桌上还温热鲜虾滑蛋三明治,两三口吃完坐上车。
啪!
也不知道是不是失眠惯练就出黑暗中视物能力,李彗纭稳稳巴掌扇他左脸正中,不偏不倚。
……
“……妈,你消消气……”对于李彗纭,他心里有愧疚。
他不恨乔哲,也不恨那个徐漫漫,这就是愧。在他看来,与其说是婚内出轨,不如说他父母是双方感情破裂硬拖着不离婚,导致这切看上去像是婚内出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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