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到没有,稳定发挥,虽然不怎样。”他顿顿,偏头扫旁边那人沾脏衬衣肩头,“倒也不至于去死……”
“冷静下来想想,都不至于。可那些跳下去通常还没来得及冷静。”安嘉鱼拿最靠近自己那颗,咬出对兔牙印。
“你自己个人在天台干嘛……”乔先前郁绵还以为这里没人,不知道他刚刚躲在哪个角落。
对方愣,回身跳下去,往伫立巨大水箱处走去,回来时手上多透明A4文件夹:“被你闹差点忘……”
是乐谱,先是整行休止符,又来整行稠密蝌蚪。再仔细看,每行最左侧都标注个单词,像英文又不是。开头就是flauti.意大利语长笛。
乔郁绵甩开被他捏疼手腕:“安嘉鱼,你到底要干嘛,书包还在天台……”
说着,他径自转身往回走。
“帮你拿,你就站这里等。”安嘉鱼抢先步挡在通往天台门前,目光恳切。
乔郁绵忽然读懂他系列无厘头举动。
“你,你刚刚,不会以为要跳下去吧?”
乔郁绵连胳膊起,被垫在身下人困住,用力挣动几下,那人声闷哼却没松手,更紧得束缚他,还在他耳边低语着:“没事,没事你信。”
前句焦急用力,后句沉下来,声音里夹杂着用力对抗喘息,仿佛云都要给他吹远。
听着耳熟。
乔郁绵停止挣扎,试探叫道:“安嘉鱼?”
“嗯。是。”
“交响乐总谱。”安嘉鱼指指标题。
ⅡAdagio。乔郁绵回忆下,是慢板意思。他长笛从六岁入门,断断续续学七八年,初二暑假考过十级之后便束之高阁,就像从李彗纭下达任务中凯旋,之后再没吹过,这些音乐术语渐渐开始被遗忘,兴许再过两年,气息减弱,指法也会生疏得像个初学者。
安嘉鱼说:“德沃夏克九号,第二乐章。知道吧。”
说谁谁谁几号交响曲,乔郁绵是分不清楚,奢论第几乐章。
对方眉毛跳,又落回原处:“不,你……你没事站在那危险地方干嘛……”他舒口气,松开门把手,跟在乔郁绵身后长吁短叹,“吓死。”
乔郁绵心下好笑,拎起地上篮子,顺势撑又坐上“那危险地方”,撕开那盒昂贵白草莓表面覆盖保鲜膜。
安嘉鱼稍作犹豫也跟着爬上去,赫然发现脚下有超过米宽防坠落平台,错愕半天。
乔郁绵将小果篮搁在两人之间,直射光下,草莓表面呈现出渐变浅粉色,每颗都是规整圆锥形,闻上去果香浓郁。他尽量不碰草莓干净身体,捏着果蒂咬进嘴巴里,汁液充盈,甜中带酸,可比起普通红草莓似乎也没什优势,贵出那三倍价格大概全仰赖于少女腮红般颜值上。
安嘉鱼似乎有点恐高,胳膊圈着缩起膝盖仰着头,只看天不看地:“还以为是你考砸,想不开,新闻里每年不都有备考生压力太大跳楼。”
硬生生勒他躺着盯三分钟天空,安嘉鱼终于肯松手,才爬起来便路连拖带拽,搡他进门,站到楼道里。
乔郁绵全然摸不清这人脑回路:“等等,去哪?”
“请你吃饭。”
“才四点半。”
“……那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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