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鱼挂断电话，乔郁绵已经挣扎到卫生间门口，正扶着门框起身。他迅速冲过去扶住他，
脚踢开门将他驾到水池边，可乔郁绵在这种状况下居然还非要挪到马桶上方。
等
半天，干呕始终是干呕，没吐出任何东西，兴许因为中午没来得及吃饭。他扑通声跪在马桶前。
棉T已经湿透，贴在少年单薄
躯体上，湿漉漉额发半黏在额头鬓角，双眸被泪意覆盖着，乔郁绵正看着他，眼神透露出几分抱歉。
“……你哪里难受？”安嘉鱼鼻子酸，抬头扯下墙上毛巾，蹲下去替他轻轻擦掉正从发际流下汗水。
“
还以为要死。”
“救护车已经出发，你知道患者有什
慢性病史？例如心脏病……”
“不知道……”安嘉鱼心沉，这看着确很像心梗症状……可他才十七岁，怎可能？
“同学，你现在不要慌，立刻想办法通知卫生保健老师。学校里应该有除颤装置，你们要随时准备好替他做CPR。救护车到会拨打这个电话号码，请保持畅通……”
“等……等下……”安嘉鱼愣，手上压力忽然变小，“他好像又……能动……”
乔郁绵呼吸节奏明显放缓，像才经历次几公里长跑，疲惫地转动脑袋看着他，气若游丝地说：“不，不用……”
……”他也不由自主跟着抖起来，手心唰得冒出层冷汗，按半天才把急救电话拨出去。
“喂，120吗！……”平时明明挺冷静，可这会儿他大脑片空白，反倒是接线员专业帮助他。
听筒里传来清晰有力询问：“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是您身体不适吗？”
“不适……对对对，不是，是同学。他……他很难受……”
“好同学你不要紧张，告诉你叫什，你们现在在哪里，是学校吗？”
乔郁绵疲惫地靠进安嘉鱼怀中，心有余悸，甩不脱濒死恐惧。
“胡说八道。”安嘉鱼也不嫌弃他浑身是汗，紧紧抱住他，“吓死……你吓死靠……你知道你刚刚有多吓人吗……脸白得像纸……现在呢，什感觉？好些？”
安嘉鱼下下抚摸他湿漉漉后背，浴室里瞬间被劫后余生氛围填满，乔郁绵从他怀里直起身，反手摸到背后那只手，拿到眼前看看，被指甲抓出血痕还没全消：“疼吗…
“喂？同学？你还在吗？你那边现在什状况？”
听筒震，安嘉鱼慌忙回神：“他好像好些……没刚刚喘那厉害……”
话音未落，乔郁绵挣扎着爬起身滚到地上开始干呕。
“他能动，但是想吐……”
接线员也不敢轻易下定论，只能让他们安心等救护车，让跟车医生判断。
“对，是学校。实验高中，男生宿舍，四楼403，叫安嘉鱼。”
“好，实验高中宿舍。不要慌，们马上安排车过去。你能描述下患者年龄和症状吗？”
“十七岁，他好像还有意识，能听到叫他，但喘不过气，也发不出声音……脸，脸很白……脉搏很快……”安嘉鱼被抓住手能感知到他指尖夸张跳动。
“你们刚刚在剧烈运动？打篮球？”
“没有，刚刚在睡午觉，睡着才十几分钟，是突发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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