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亮处,颈背笔挺,架弓刻微微合眼,像只天鹅为远行高飞而蓄力。
原本乔郁绵还有点担心熬夜影响他状态,可琴弓拉动瞬间就证明切都是杞人忧天。
二十多分钟乐曲,乐章间没有任何停顿,可演奏者就是有这样魔力,让所有人不知疲倦,目不转睛,甚至暗暗兴奋。
老琴音色亮丽而饱满,
“是女朋友?”花艺师随意询问道,“生日还是单纯约会送花?她喜欢粉色?”
“不是……女朋友……”乔郁绵愣,继而轻轻咬住下唇,不想应付说是女朋友,又不好意思说句是男朋友。
花艺师正穿梭在花墙前,抽出几只淡雅叶材握在手中。闻言缓缓转头看他眼,笑容收敛些,目光中调侃逗趣消失,换上几分探究:“生日还是纪念日?”
只这眼对视,他就莫名觉得对方似乎明白他,于是试探着补充:“他是小提琴家。今天有音乐会表演。”说这句话时候,他并没注意自己其实弯弯嘴角,昂昂下巴。
“明白。”
。”
“嗯,您说。”花艺师转身,左手握着花杆,右手正拿着串暗绿小圆叶找位置穿插。
“束花大概要多少只够?”他指指身侧桶外瓣渐展蜜桃色。
“可以根据您预算需求来。”花艺师笑得非常自信,人在自信时候举手投足都在发光,落地窗外阳光都变成他陪衬,“哪怕两只也可以包出好看花束。”
乔郁绵抿抿嘴:“预算大概两百块左右。”
安嘉鱼天出演两场,下午三点半到五点是场,与著名钢琴家合作舒伯特C大调小提琴与钢琴幻想曲,晚场七点半到九点,跟国内最顶尖乐团合作拉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乔郁绵两张票都有,甚至还拿到出入后台工作证,可以进入安嘉鱼休息室,可人多眼杂,他并不打算那样做。
提前二十分钟摸到后台,他托工作人员将那束茱丽叶塔转交,便转身离开,进入观众席等候开场。他座位在中间偏后,是整个音乐厅效果最好区域。大提琴家安蓁姗姗来迟,与前后左右点头致意落座,跟乔郁绵只隔两个座椅。
安嘉鱼给他要来最好位置,可他依旧对古典乐兴致平平,不至于索然无味,可也并不很陶醉,开场半小时之后甚至徘徊在晃神边缘,直至安嘉鱼登场。
台上人穿着合身黑西装,黑衬衫,柔软卷发并未过度处理,刘海垂在颊边,自然惬意。
可在乔郁绵眼中,安嘉鱼无论穿什都是有颜色,甚至他周围空气都是有颜色,他旋律亦如此。
不大宽裕,但这是他现在全幅身家,得益于李彗纭懒得早起,上个月月底多转两百块饭钱打发他。他生怕假期要跟安嘉鱼出门,所以每分钱都省着花,可今天不样……
“好,配花有什要求吗?”对方手速极快,眨眼手中自然风小花束就已经自立在桌上,紧接着被包上揉皱牛皮纸。
“……”他扫四下,瞬间在乱花中迷失方向。
对方耐心地等待分钟,将手中工作干净利落完成后,走到他身边体贴地说句:“如果没有特别想法,交给也可以。”
乔郁绵点点头,决定相信专业人士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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