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张地跪到地上,不想随动作而来居然是强烈窒息感,眼前飘过阵又阵黑暗。他用力呼吸,头脑却越来越混乱,胸口剧痛到不停作呕,四肢麻木,几乎不能动。
这感觉有些熟悉。
他觉得自己要死。他定是要死,他心脏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用尽力气,拍在面前门上。
砰得声。
他想求
回家路上,他大脑片空白。
路过间间熟悉店铺,与熟悉街坊擦肩,遇上眼熟比熊犬与哈士奇。小动物们见到他都拼命想挣脱牵引绳扑上来。
他忽然很想笑,这切都太像是个巨大玩笑,是不是只要闭上眼睛,再睁开,他世界就可以恢复正常。
他每天因为失眠头昏脑涨地起床,被李彗纭反复叮嘱督促几句,带上切好水果颠簸路去学校。中午跟安嘉鱼起吃过午餐后,挤在张床上补个眠,梦里期待数理化题目不要太变态,而后被温柔唤醒,有时候还有个蜜桃味亲吻。
令他厌烦日常在此刻变得珍贵而可爱,可从前他为什那不知足呢……难道是老天在惩罚他吗?
“脑损伤,是什……”乔郁绵问。
“胎内缺氧导致神经细胞功能损……”见他听不懂,乔哲换个说法,“大概率,发育迟缓……发现不算太晚,切还说不准。干预治疗后有可能不会比同龄小孩差太多,但也可能……唉……但既然发现,还是要尽早干预治疗。们已经把那边民宿卖掉,正找房子呢,毕竟这边医疗条件好……”
“哦……这样啊……”他想不出任何安慰父亲话,只能干巴巴地说句,“那,你们辛苦。”
“不辛苦。自己孩子嘛……”乔哲眼圈红,立时就有泪光在里头打转,“跟你徐阿姨年纪都不小,等苡柠能上小学,们俩都五十多岁……还好,还好她还有个哥哥,们不至于太担心……唉……”
中年男人沮丧地抹把脸,似乎想抹掉那些丧气念头。
屋子里没有开灯,李彗纭总是不开灯,黑暗让这个家变得面目全非。
他敲敲次卧门,小声报备句:“妈,回来……”
屋内传来拆包装细微声响,可没人应他。
他盯着眼前这扇熟悉房门毫无预兆地爆发出股巨大恐慌感。
而后,他在寂静中听到自己心跳,咚咚咚,咚咚咚。像什人在敲门似,敲打着他耳膜,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混乱。
乔郁绵静静看着父亲,其实他很想问句,什叫“还好她有个哥哥”?
她是有个状况外哥哥,所以呢?
虽然这个念头冷漠又残忍,但这个哥哥点都不想要妹妹,尤其是个脑损伤妹妹,他并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该为她做什,毕竟她父母生下她时候,并没有知会这个“哥哥”声。
“耽误你看书吧。”乔哲抓起随餐附赠玩具塞到羽绒服口袋里,“回宾馆,她们娘俩还等着呢。有时间再联系吧,别有负担,好好准备考试。你也快回,不然你妈又要找你麻烦。”他说完拍拍儿子肩,而后匆匆离开。
乔郁绵呆呆看着父亲背影融进人群中,在心里默默说句:没关系,已经没人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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