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安嘉鱼,可他配不上安嘉鱼喜欢,他成就不对方梦想,甚至还有拖垮他巨大风险,这样他们根本走不远。
也许眼下,在他们热恋当口,这些问题根本不会困扰单纯安嘉鱼。
可日子久,喜欢和爱都渐渐趋于平静,当安嘉鱼终于意识到自己热爱和天赋已经被日复日不堪琐事消磨,意识到其实专心追梦要比个落魄男朋友对他来说重要很多时候,他会追悔莫及。
乔郁绵不求多年以后安嘉鱼会感念他决定,他只是不想被记恨。
长痛不如短痛,乔郁绵觉自己能拥有安嘉鱼生只次初恋已经足够幸运,他不能亲手把这些美好记忆都毁掉。
“其实,你也不用太悲观,也不用这强硬……说不定会慢慢好起来……”韩卓逸在纸上下意识写写画画。那是他们花几个小时替他估算分数,不出意外话,在640~660之间,不算他最佳水平,但也谈不上失常。
“他太感性,心又太软,为家里这些破事毁个艺术家,不值得。”什好起来。不会有什东西好起来。就像医生说,李彗纭日子只剩每况日下。安嘉鱼不会对他撒手不管,可小提琴家需要绝对专心。
“可他未必会被你影响,他是专业。你这种……成全,未必是保护他……说不定伤害更大呢?”韩卓逸说得头头是道。
可她不清楚乔郁绵私心。
听上去像是无私地成全安嘉鱼未来,可他自己清楚不全然是。
夏至未至,夜里凉爽,家家户户都敞着窗子,模糊交谈声,电视机里综艺或者电视剧杂音都不甘示弱,与草丛中此起彼伏蝉鸣唱和。
安嘉鱼像顿蚊虫饕餮盛宴,捏着照片和宿舍钥匙傻站在路灯下。
“小鱼,不回家?快十点。”司机下车点根烟,习习晚风忽然调转方向,股氤氲烟雾直扑安嘉鱼面门,呛得他险些眼泪都掉下来。司机慌忙伸手替他扇扇。烟雾散去,可那股刺激感依旧徘徊不去,让人眼眶发酸。
乔郁绵将手机关机,扔到枕头上,他关掉卧室门转身回到客厅。
韩卓逸坐在桌子志愿报考资料前等他:“怎把灯关?”
在纽约,在巴黎,在柏林,在维也
人们总高估爱情,而后番挣扎后纷纷败下阵来。
他想起乔哲看徐漫漫眼神从着迷到疲惫,想起李彗纭不太清醒时在超市里偷玫瑰回家放到自己床头,想起那些曾经相爱,却在鸡毛蒜皮拉扯中吵到灰头土脸,而后分道扬镳不计其数情侣们。
爱很廉价,无需成本,随处可见。
爱又弥足珍贵,因为难得圆满。
曾几何时他觉得什“门不当户不对”说法不过都是封建糟粕,现代人动不动就挂在嘴上着实可笑。可轮到自己身上才发觉,这居然是前人留下,为数不多真知灼见。
他坐到餐桌对面:“装睡。”
“……安嘉鱼他,过来?”女孩惊,“那你们聊,志愿事也不急这两天,得到月底呢,先回去你们慢慢……”
“不用。”乔郁绵笑鼻子就发酸,“不想见他。”
韩卓逸欲言又止。
乔郁绵知道她想安慰下自己,可别人不清楚他顾虑,他发小定能明白他这做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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