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鱼并没有在车里等他,他抬头就看到老旧路灯下人,春夜不知名飞虫渐渐多起来,和他同挤在束昏暗光里。
乔郁绵不由得停下脚步。
安嘉鱼上次这样出现这里仿佛就在昨天。
时间流动并不是匀速,些时候转瞬即逝,就像他大学,他匆忙路过教室,匆忙穿梭于图书馆书架间,匆忙路过人和事,没什实感就已经毕业。
可些时候却悠长,他总觉得自己跟安嘉鱼在起度过日子并不仅仅是高中那短短两年,而是很久很久,可以回味辈子那久。
“今天太晚,下次再带你出来玩好吗?”安嘉鱼适时开口。
“好!”
回去路上,小姑娘直打瞌睡。乔郁绵将她抱下车瞬间觉得臂弯里分量比想象中重。
他们兄妹之间没什交流,偶尔拖乔哲送她点不起眼小礼物,毛绒玩具,填色书什,上次这抱乔苡柠已经是六年前事,那时候她还是个对世界毫无探索欲,病弱婴儿。好像就是眨眼,六年多就没,虽说不算茁壮,可她居然就这长大。
“哥哥。”上楼时候,小姑娘拽着他手。
乔郁绵算个业余花艺师,手工自然难不倒他,趁安嘉鱼带着乔苡柠去扔垃圾洗手,他归拢下工具材料,随意打开张网图参考便率先动起手来。待那两人回来本体已然成型。
“可以?”他捏着风车举到乔苡柠面前,安嘉鱼凑过去吹,扇叶旋转得毫不费力。
“好漂亮。”小姑娘小心翼翼接过去,“谢谢哥哥。”
矢车菊蓝色卡纸卷在奶茶杯外,盖上奶白色尖顶。表面固定着只四叶风车,两叶纯白,两叶是带珠光银色,怎看都是座像模像样荷兰风车。
“然后呢?”安嘉鱼争强好胜地撸起袖子,“风车都给你做完,能干嘛?”
更意想不到是,那些记忆中甜美竟还能延续。
“过来啊。”安嘉鱼伸出手。
他走向他:“怎不在车里等。”
“晚上都在车里窝着,出来动动。”那人感慨地想摸摸斑驳灯柱,又在看到小广告上蚊虫尸体时嫌弃地作罢,“好久没来。”
“也
“嗯?”
“下次,小鱼哥哥也来吗?”
“嗯。”楼道里感应灯又坏,他在黑黢黢楼梯间笑,“小鱼哥哥也来。”
这是他第次说出这四个字,可惜那个人没听到。
乔哲从医院赶回也很疲惫,乔郁绵放下小姑娘没多寒暄,摸着黑下楼。
“折纸吧。”乔郁绵将手机递给他,“这里有教程,郁金香,尽量小点……”
薄薄人工草皮贴在层塑料泡沫上,小提琴家手指最善于精细操作,没多久,把淡粉淡黄郁金香花朵就完成。乔苡柠用绿色颜料涂满牙签也同时做好,乔郁绵将花朵黏在牙签屁股上,尖头穿透草皮扎进塑料泡沫便可以固定,围绕在风车脚下形成小片可爱花田。
趁那两人轮流吹风车玩得开心,乔郁绵上网选个白色大号托盘,叮嘱乔苡柠:“明天收到之后,让爸爸把这块泡沫底座黏在上面。不然会头重脚轻。”
“好。”小姑娘点头答应,“要回家?”
乔郁绵居然从她语气里听出些不舍,时间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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