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妈妈。请问有什事吗?”他缓缓转身,不慌不忙问道,同时使眼色让护工把轮椅推回屋子,却被无端阻挠。
房门前堵着个年过四十男人,那人把抓住轮椅侧扶手:“不用回去,护士去查房间,说能尽快调房,你赶紧替你妈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搬房吧。”他身上带着些旧时官僚做派,不凶狠却油腻,张嘴就是居高临下命令口吻。
入住这间疗养院,确实有些有身份地位人。
但他们母子此前从来没被为难过,况且那些真正有权有势不在这个区域,而在花园后方另栋条件更优越楼里。
乔郁绵皱皱眉头:“您可能有什误会,们没有要搬房间。”他垂眸看眼那只抓着李彗纭轮椅手,“您先让妈妈回房,她在这里也没有用,还容易受刺激。有事们可以慢慢商量。”
盯着整齐切面,他忽然有点想念那只大老鼠。
错峰出门,安嘉鱼硬是要开车说是顺带磨炼下技术,结果个半小时才到地方。
“你先进去。妈发信息让给她回电话……”那人吐吐舌头,“大概是要审昨天住哪里……”
乔郁绵点头,先行下车。
穿过公共区域时就隐约听到二楼吵闹声,上楼才发现,争吵就是从李彗纭房间门口传来,走廊里聚起小撮人群,交错背影挡住乔郁绵视线。他快步走过去,发觉围在妈妈周围几个人都是生面孔。
几件准备好运动衣默默坐到床边地上。
安嘉鱼发觉屋子里没动静,悄悄掀开被子,诧异地翻个身,正跟他脸对脸。
乔郁绵轻握他左手,那人立刻败下阵来,气呼呼地抽手,揉乱他还没来得及梳理头发。
“起起起,跑跑跑,现在就跑……你起来,别这看……服你……”
坚持半个小时,安嘉鱼彻底撂挑子不干,弯着腰,双手撑在弯曲膝盖上方气喘嘘嘘:“小乔,们循序渐进好不好!上来就要跑马拉松吗!”
“商量什!”男人身旁女人高声插
他猛然记起隔壁九十多岁奶奶上周说是要换到顶层更大房间去,室厅,可以留宿家人,眼前这些应该就是新入住邻居。
李彗纭脸烦躁地坐在轮椅中,被七八个人堵在门口,唾沫星子落到头顶干燥发丝上。
护工抬头看到他像见到救星:“你来啦!刚刚叫护士给你打电话去!”
那些凶神恶煞人齐刷刷闭上嘴巴扭头看他,不自觉为他让出条路,可又在发觉他是只身人之后恢复嚣张气焰:“你是她什人?”
乔郁绵没有着急回答,径直走到李彗纭面前弓身替她拽拽盖在腿上毯子。
“才五公里……你不行?”乔郁绵看他额前头发都湿。
“……行。”听他这问,安嘉鱼咬牙直起身,抬起手背抹把额头汗,“虽然很行,但是饿……”
倒也不必这逞强。
确是要循序渐进,第天就五公里已经很不错,乔郁绵大发慈悲地点点头:“去买早餐。”
传统早餐店菜色很朴素,他们点简单油条甜豆浆,外加人颗茶蛋。拎回家趁安嘉鱼冲澡,乔郁绵从冰箱里拿出颗苹果切两半,放到剥好皮茶叶蛋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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