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中猝然静,众人纷纷扭头循着声音方向看。
安嘉鱼冷着脸从人群背后走到乔郁绵身边,头都不转,只拿凛凛余光瞥那中年男人眼:“麻烦让下。”
那副艺术家特有清高和距离感被展现淋漓尽致,这眼交锋像是天鹅遇上芦花鸡。
这样安嘉鱼并不常见,他大部分时候随和,落落大方,但对于冒犯也绝不纵容。
“确定要换?不想换话们就不换。”安嘉鱼问道。
乔郁绵叹口气,对脸尴尬医生问句:“所以现在有合适房间吗……还是就隔壁换换?”
医生指走廊另端。
尽头房间不仅小,还西晒厉害。
不过西晒也强过被这群人三天两头找麻烦,看这架势,他们不达目根本不会善罢甘休,乔郁绵还要上班,不能跟这群养尊处优人耗着,何况眼下李彗纭已经开始不耐烦,在轮椅里烦躁地掀掉毯子。
乔郁绵捡起小毯子替她盖回去,握起妈妈手安抚住她。李彗纭每次闹他都会很有耐心地握住她手哄她陪她直到发现问题所在,有时是饿,有时是要换尿片,有时只是房间里哪个摆设看不顺眼而已。久而久之握手,她就有很大几率平静下来。
乔郁绵心沉,怪不得闹得肆无忌惮,估计已经打听过,吃定他们母子没背景,好欺负。
走廊尽头,年轻医生正带着小护士往这边赶。
“今天赵医生不在?”乔郁绵低声问护工,这个小医生资历浅经验少,大抵是治不住这样场面。
“说是去个关于痴呆症讲座。跟你说他们就是眼馋们这间房比隔壁大点,这周找麻烦找好几次……”
“你怎说话呢!说谁找麻烦?你知道爸爸是什人吗!你们算老几啊?谁稀得找你们麻烦!”
场面短暂地陷入尴尬过后,忽然迸发出火药味。
“呵,现在年轻人都这没家教。告诉你,在这儿你说不算,医生和院长说才算。”中年男人像是被那眼击溃自尊心,终于挂不住脸上那副假模假式从容,“们跟院长认识,你是哪来,在哪个单位?”
那个身脂粉气中年女人也凑上来,唾沫星子都要溅
“那就这样吧,麻烦你们散开吧,妈妈状态不好,等她稍微稳定点们就搬过去……”
对方得便宜还不忘抢白几句,“早这样不就没事……反正平时也没什人来看她,爸爸这里可是经常有客人……”
听到他松口,医生护士都松口气。看样子这家人还真是有些背景,不好惹。
乔郁绵不想跟他们般见识,推着李彗纭轮椅掉头,对护工说:“收拾收拾东西吧。等她不闹们就换。”
“等下。”
乔郁绵忙上前步挡在她和护工之间,女人手指几乎要怼到护工眼睛里。
她比乔郁绵矮整整个头,但仗着自己身边人多便肆无忌惮。
走廊老弱病残,乔郁绵实在不好意思跟他们样撒泼大小声,何况真得罪隔壁人以后有他们受。
“妈妈,你说就说,别动手……”推轮椅小姑娘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羞愧难当地低声提醒句。
“你闭嘴。”女人不以为意,叉着腰寸步不让,对这个并不属于自己房间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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