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捕捉到张清晰画面,安嘉鱼松口气,得意洋洋调转相机,将电子屏幕展示给他:“怎样,是不是可以做个业余摄影师。”
双漆黑眸,打过哈欠眼睛湿润着,化开繁星闪亮。
“怼脸特写啊……乔郁绵……”摄影师自满地咂咂嘴,完全沉浸在自己新出炉作品中,“同样都是人,怎个别人长得这不顾及他人感受呢……”
“你不喜欢?”乔郁绵看着他披着身星光薄辉,随手将他被映成银色发丝别到耳后。
“倒是想。”安嘉鱼将相机扔到窗台上,撑到他身边用小指拨玩他睫毛,害他不得不闭上眼。那人“啵”声亲在他嘴角,“不
“你别动……”安嘉鱼才转过眼,便忽然捏住他下巴,“不要眨眼。”
“嗯?”这怎可能,他轻轻翻身,目光追着那抹爬下床黯淡人影。
“别动啊!”安嘉鱼取来巨大单反相机。屋子里不开灯,光是调整参数就耽误许久,乔郁绵实在熬不住眼睛发酸,偷偷眨好多次那人也根本没发现,他甚至放心地打起哈欠。
“小乔,看。”安嘉鱼蜷着膝盖坐在他身边,黑洞洞镜头架在膝头,用尽全力保持静止。
咔——嚓——
乔郁绵醒得早。
草原清晨还是凉,连安嘉鱼这种极度怕热人都老老实实缩在被子里。
晨光下,窗外不远处有几只斑马在吃草,这个季节,肯尼亚境内马赛马拉草原至少徘徊着两百万只成年角马斑马和瞪羚,以及在由南向北浩浩荡荡迁徙过程中,新生四十万只幼崽。大部队会在角马大军带领下,在这里修整两三个月时间,待吃光这里水草,再返程南下,重新回到坦桑尼亚塞伦盖蒂大草原,休养生息。
它们就这样,追逐水源和新长青草,在这片生态圈内,圈又圈奔跑。
些死在路上,或是被猎豹狮子咬断喉咙,或是趟过激流时被鳄鱼拖下河水,消失在急流中。
黑暗中,快门速度极慢,乔郁绵盯着镜头不敢眨眼,就这反反复复,咔嚓咔嚓,拍到人都发起呆。他想起曾经自己很讨厌面对镜头,旦有人想要给他拍照,他就不自觉变得僵硬。
是什时候开始不讨厌呢……他越过镜头,看着安嘉鱼咬住嘴唇认真拍照样子,在记忆中搜寻许久,终于找到那个关键契机。
那时候,安嘉鱼与他在薄薄海浪中追逐扭打,拼命想要拍他笑容。
“总是躲镜头,都只能偷偷拍你。”十八岁安嘉鱼很少受挫,却在他身上尝个透。
直到现在,乔郁绵也想不出自己有什值得个人这样倾其所有喜欢。
还有些生在路上,出生个小时后便学会奔跑,九死生地长大。
残忍、悲壮,生机勃发。
“唔……”阳光晒透眼皮,安嘉鱼不情不愿滚半个圈抱住他腰,贴在他背后。
昨夜,小提琴家长这大第次见到草原夜空,新月如钩,黯淡得几乎只剩个灰白轮廓,漫天星辰得以大放异彩,低得仿佛唾手可得,他侧躺在窗边沙发上贪婪地盯着这只巨大珠宝盒,迟迟舍不得闭上眼睛。
乔郁绵陪他看许久,拍拍眼前被星光照亮肩头,劝他早点睡,因为游猎要起早,不能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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