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事情,在过去这半年里,真真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从刚开始手足无措,到现在已经可以沉着应对。
但是妈妈病情越发严重,每天状况都层出不穷,他费很大番功夫,才把母亲安抚下来,耐心地帮她擦洗干净身上污秽,换身衣服,安排上床。
安顿完母亲之后,真真仍旧不能休息,外面还有大堆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
他捡起地上杂物,扶起家里仅剩家具,又找来水桶和拖把,把地板来来回回拖上几遍,最后收拾起妈妈脏污衣物,装在小塑料盆里,到小阳台上去洗。
水龙头打开,“哗哗”水声响起,水流冲刷着衣服,塑料盆里很快堆起白色肥皂泡沫。
客厅里不见妈妈人影,真真在家里转圈,最后沿着遍地污渍,在卫生间里找到母亲。
池映月最近几次发病,都出现严重视空间障碍。她明明就处在最熟悉家中,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剧烈不安全感,让她迫切地想离开这陌生环境。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寻找,都找不到门在哪里,哪怕只是个小小卫生间,都能将她彻底困死。
真真走向母亲,蹲下身来,轻轻地喊声,“妈。”
经过整个上午折腾,池映月累得靠在马桶边上睡着,她刚才大概是吐过,呕吐物抹得墙上地上都是。
“回来。”真真并不觉得脏,又喊声。
已惹得隋光明不悦。他也曾和儿子提过,要多和有价值人来往,隋聿不但当耳旁风,还为他和自己顶嘴。
这种失去掌控感觉,让隋光明很不喜欢。隋聿是他生中最得意作品,他人生中每步,都要按照他心意行事,就连和谁来往这样小事,也不能例外。
“不管你抱着什目和他来往。”隋光明目光,瞟向徐助理手中银行卡,“拿到钱,也算是得到你想要。”
“好,别维护这点文不值自尊。”隋光明揉揉眉心,看起来对这场对话有些厌倦,“把钱收好,去吧。”
隋光明没有在这片不符合他身份城中村里就留,很快就坐着豪华轿车,扬长而去。
看着水盆
池映月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待她双眼恢复清明后,眼神却是陌生戒备,看向真真时,像是面对着个陌生人。
“你是谁?”池映月问。
“是真真。”真真朝妈妈伸出手,说:“妈,来,先扶你起来,地上凉。”
“你不是真真,真真在哪里?”妈妈把推开真真手,激动地说道:“你让开,要去找真真,有事冲来,别去找儿子!”
“好好好,你别着急。”真真熟练地架起母亲胳膊,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口中安抚道:“带你去找真真。”
隋光明走后,真真转身,继续往巷子里走。他皮肤,bao晒在夏日最毒辣阳光下,心里却是片冰原。
他必须承认,隋光明临走前说每句话,都准确无误地打在他痛点上。
很残忍,但都是事实,且无力改变。
不过真真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消化情绪,因为他刚进家门,迎接他就是片狼籍。客厅里桌椅翻倒片,锅碗瓢盆碎裂满地,像是刚被人入室洗劫过样。
真真知道,是妈妈又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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