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熟练地用小木勺从料理机里舀出细腻鱼糜,开始次次加水搅拌,等到弹性十足之后加把小葱和马蹄碎搅拌均匀。
外婆从阳台端个不锈钢深盆回来,嘴里呜咽几声,端起盆子给他看,半盆琵琶虾都还生龙活虎。
外公扭过头,代替外婆开口:“你昨天说要回来吃饭,们今天早上去
简翛倒没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点头:“嗯,知道。那走,你考试好运。”
月时宁站在车边目送他大步流星离开,又次觉得他穿西装虽然好看,但就是有种莫名违和感。
“上车啊!”戴欢欢降下车窗,晃晃手里保温杯,“傻站着干嘛呢?你不冷啊?”
戴欢欢向来周到,总会替他准备好暖宝宝和热茶。
他重新钻进副驾,把座椅放倒45度,隔着车玻璃望向写字楼扇扇明亮窗子,弹指那瓶半空乌龙茶:“不冷。”
银灰色SUV停在两人面前,座椅加热已经被戴欢欢提前打开,月时宁上交通工具习惯性犯困,没寒暄两句就窝在副驾里闭眼,不知多久,又蓦地被关车门声音惊醒,发现天色已经黑透。
他揉着眼角迷迷糊糊下车,却倏然发觉周围有点陌生,车子只是临时停靠在某幢写字楼前窄路上。
“这是在……”阵劲风扑面而来,掀翻他棒球帽,他下意识闭上嘴巴眯起眼。
身边人眼疾手快,把抓住翻飞帽子重新扣在他头顶,横跨步站到他面前:“你怎下车,不用送。”
月时宁重新睁大眼睛,他们站很近,狂风乖乖从简翛背后绕过。
借简翛吉言,这次考试运气不错,题目都没有出范围,他答得很流畅。
但答得再完美,缓考封顶也只能得60分而已。上学期期末考试和时装周重叠得厉害,他实在做不到兼顾,不得已缺考科。
下午走出考场,月时宁直奔外婆家,进门时候还早,外公正打鱼糜,身边玻璃碗里是和好面,浅浅橘色,看就是加南瓜和胡萝卜泥。
“已经有春鲅鱼吗?”月时宁放下背包去洗手,系上条围裙,撸起衣袖站到外公身旁。
“还没有,鲅鱼得下个月,差不多清明节之后。”外公指指旁刚炸好小黄花鱼,“想着你不能吃太多炸,就留半把鱼肉剔下来给你包饺子,你可以带两盒回去冻起来慢慢吃。”
“睡糊涂,还以为到家。”才刚醒过来,月时宁嗓音发黏,他拧开直握在手中乌龙茶喝几口,不想肚子忽然咕噜声。
简翛忍不住笑:“你中午把东西都给吃,现在饿吧。”
提起这个,月时宁就想起邹澔。这整天身边总有群人逗留,都没能认真跟简翛道个歉:“那个,今天中午事,对不起啊。”
“不用,不是已经请吃过饭团吗,真很好吃。”那人忽而停顿下,思索几秒才继续说下去,“……不过……如果真有人为难你,还是报警比较好,勒索不算是小事,有就有二。”
倒也谈不上勒索,他和邹澔事三言两语说不清,但简翛毋庸置疑是好意,月时宁半开玩笑:“你才是,份工作而已,不用味忍耐,对那些喜欢霸凌下属人,你越是忍气吞声他就越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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