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时宁能这迅速在这样现实又混乱圈子里站稳脚跟,除老天赏饭吃,更重要是独份清醒,能拿到尽力争取,拿不到绝不惦记。
“得到是要付出代价,那些东西明明付不起,硬拿话,后果可能会很惨。”
他在某个杂志采访中这样说。
简翛看着弯腰趴在水池边人,替他扯扯上衣盖住后腰:“想吃什去买。”
“包里有代餐奶昔,香草和巧克力,你要哪个?”月时宁冲掉头发上泡沫,接过毛巾大力揉搓着头发,抱歉地笑笑,“下午还有场,不敢乱吃,先凑合下,晚上再带你吃好。”
早上吃得少,刚刚又忙出身汗,补充点电解质。对,外面桌子上有bruschetta和奶昔可以垫垫,要吗?去替你拿。”
他摇摇头,走秀期间他绝对不会乱吃东西:“结束之后再吃。”
完妆后月时宁又不自觉恢复生人勿近模样,除短暂匀出十分钟给两个记者采访,全程沉浸在自己世界,非秀导和设计师开口不抬头。耳边是节奏紧凑鼓点,他隐隐觉得危险,反复试验裤子上缀满手工珠串流苏会不会因为台布颠簸而意外坠落,在登台前,他执意要dresser替他重新加固每处坠饰接口处,尽管对方不情不愿,语气敷衍。
过度谨慎招来不屑目光,才入行年轻模特大抵觉得他太爱在媒体和秀导面前表现自己,对旁边人耸肩撇嘴,夸张地模仿着月时宁动作。
不想正式走秀上,台上果真出状况,有人坠饰掉落在台上来不及捡起,被后个人踩到个趔趄险些当场滑倒,还有人因为表现欲过度步伐太奔放,转身时肩上串珠流苏甩起,绞住长发打卷发尾,最后只得歪着头走完回程路,正是那个不久前才嘲笑过月时宁小模特,背后闪光灯在狂欢,下台秒,他泪流满面。
“香草吧。”简
虽然这不能算模特全责,但免不被秀导迁怒:“你们以为让你们换好行头彩排是为什!不就是让你们发现问题吗!既然东西不牢靠为什不能提前说!”
设计师更加恼火,准备半年心血全被这种事抢风头,媒体定会将舞台失误作为噱头来报道,他愤愤盯着出问题模特,似乎要将他们面孔牢牢记住,将他们永久封杀。
简翛回头看眼在角落里默默擦眼角小模特,白人发育早,看着像二十岁人实际年龄大概只有十六七,他放在素人里是妥妥帅哥,但混迹在干超模间却泯然众人。也许这是他为数不多替自己博前程机会,可惜没能把握住。就像月时宁说,男模市场太小,僧多粥少,打翻这碗,未必还有下碗。
他终于能体会到点月时宁紧迫感,模特在这里真就像种快消品,从头到脚被凝视被挑拣,会因为腰间多出两肉被羞辱,因为额头多出几颗痘痘收获化妆师无声怨怼。
他们是时尚圈名利场中次性耗材,少数被冠以“超模”名号,拥有更长久生命,有资格坚守本心做自己,而多数昙花现,甚至只是花下绿叶,被设计师们召之即来,再弃如敝履,青春耗尽时才醒悟,原来自己只是做场华而不实梦,到头来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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