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看星星时,简翛话他没太往心里去,亲子之间有代沟再平常不过,父母子女吵吵闹闹,大多无伤大雅,相反还很让他这样没有爸妈人羡慕。
明早要吃鸡蛋,牛奶,无糖酸奶,全麦面包。还有切好橙子,洗干净蓝莓和白葡萄,以及青黄色皮无花果。
无花果产自本地,盛夏正是季节,盒子里几颗软硬适中,果皮带细小裂纹,轻轻捏就可以对半掰开。
他尝颗,清甜,熟度刚好。
方才断断续续做梦,梦到海汐开十多年西点屋。
自从入行,他也会忘记生日,行程排太满忙得根本不知今夕何夕。
简翛转身对戴欢欢叮嘱:“住地方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有状况随时联系,不关机。”
“好。”戴欢欢送他到门口,“那个,今天真辛苦,等忙完回国再好好谢谢你。请你吃饭!”
“嗯。”
“愣着干嘛,鸡蛋凉,快吃啊。”戴欢欢走到厨房替他找到酱油,在蛋面上淋圈,又去购物袋里挑今天买新鲜水果洗。
她刚刚关门时候,月时宁又回次头,简翛也恰巧回头,可距离太远,月时宁分辨不出门缝里表情是什,或许寂寞,或许失望。
快乐啊,今天是你生日吗!”
月时宁愣,跟他同瞄向手机,连续几条微信提示从屏幕上方弹出,字太小,他看不清。
“你几号生日?”他问。
“6月19。”
“那不就是今天吗!”戴欢欢扑到沙发上,从购物袋里翻出只包装精美小盒子塞给他,“巧克力,米兰时装周期间联名限定,不好抢!生日快乐啊,简翛哥。”
可到生日当天,总会有人提醒他,外婆充满仪式感,早就会给他打电话:“宁宁,生日快乐啊!今天忙不忙啊?回家吃饭吧?”
不论他回答是什,外公都会去附近西点屋买个六寸老式水果鲜奶蛋糕,海绵底油润扎实,草莓和芒果半切碎混在奶油里抹进三层蛋糕坯,半点缀在表面上。
当中间要插上生日快乐巧克力字牌。去年糕点店忘记,外公自己找片卡纸亲手写:祝宁宁二十岁生日快乐。
简翛不装,他说忘,月时宁信他是真忘。
可他直手机不离身,哪怕有个人提醒,也不至于到晚上八点多才想起今天是生日。按国内时间算,其实连他表妹都错过他真正生日。
明明是很美好天,结局却再糟糕不过。
原本以为这觉可以到天亮,可月时宁睡不沉,个多小时就醒。
烧没退,思维迟钝,喉咙发干。
他喝完水,摸到客厅,戴欢欢门边是黑。
他蹑手蹑脚打开小冰箱,里面被戴欢欢塞满。
月时宁心里咯噔下:“你过生日为什不告诉……你今天……”从早忙到晚,不仅没有收到礼物,甚至连口像样饭都没有吃到。
“忘。”简翛却不以为意,“原本也没有过生日习惯,也就表妹还记得。”
月时宁抬眼看他。
“干嘛,又不是小朋友,无所谓。”寿星察觉到他沮丧,笑笑,拿起桌上勺子塞到他手里,“你赶快吃点东西睡觉。”
月时宁却笑不出来,默默在蛋羹中间挖个洞,吹吹送进口中,没尝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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