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时宁傍晚与此次要合作工作团队碰面,原本还在做要跟前男友共事心理建设,人齐之后才意识到简翛已经离开广告部,如今人在财物部,自然不会出现。
他叹口气,还是忍不住发条朋友圈,说句启程澳洲。
起飞前,他唯“好朋友”隔空给他点赞,这种联络方式他们已经持续个月。
戴欢欢知道他在交通工具上很难保持清醒,便也安安静静不与他聊天,塞着耳机不知听什,时而双眉紧锁,时而眼泪婆娑,吃早餐时候,又笑得不能自已,拿刀叉手都在抖。
飞机盘旋降落时,她才摘下耳机放入充电壳,打个哈欠。她大学专业是服装设计,天天对着电脑伏案,年纪轻轻就腰肌劳损,长途飞行向来睡不好。
月时宁洗完澡回房间时,发现外婆在亲自给他铺床。
他没做声,爬上床,任外婆替他盖被子:“帮留个窗缝。”他对外公说。
外公没问为什只是照做,而后转身坐在床尾:“宁宁啊,有事可以跟们说说,别总个人憋着。有很多事其实说出来就舒服,释怀。”
外婆隔着薄薄被子,轻柔地拍着他手臂,节奏像沉睡时放慢心跳。
很像小时候,安心得让人想哭,不管受到多大伤害,他们总会想方设法安慰他,治愈他。
女模特偷偷在他口袋里留支口红。他还接到日本时尚杂志邀约……
不足挂齿鸡毛蒜皮他都会下意识记住,然而每次无法分享喜悦,都变成平淡分手后难以释怀后遗症,无孔不入地纠缠他,攻击他,让他难以呼吸。
“宁宁?宁宁!”
他在外公喊声里回过神,发觉外婆也来到他身边,忧心地握住他手。
“怎?不舒服?哪儿不舒服?”外公伸手摸他额头。
月时宁看到她发青眼圈随口问:“在听什?直没睡?”
“……没什。”戴欢欢神秘笑,“坐着睡不着。反正今天没安排,到酒店再睡。”
当地时间上午十点,他们平安落地。
新闻里说黄金周出国旅游人数再创高峰,但国人来澳首选多是悉尼墨尔本,所以他们无需排长队等待,几句简单问询后很快
他闭上眼睛:“没什大事。失恋。过阵子就好吧。”
他爆出惊天猛料,同时也做好被追问准备,甚至破罐破摔准备实话实说,反正切都结束,被他亲手结束。谁知半晌没人出声,外婆拍他手也停。
月时宁诧异地睁开眼,二老面面相觑,脸色诧异又慌乱,外婆无声地冲外公比划什,外公点点头,忽然岔开话题:“哦。好。那,那个什……你国庆节怎安排啊?有工作?”
“……十月号晚上飞澳洲,要去拍广告。然后十号早这边落地。”
到珀斯没有直飞航班,飞机经停新加坡,飞行时间超过十二小时。
他这才发觉自己呼吸急促,额间陡然蒙上层汗。
“没事。”他拍拍外婆手背,抽纸巾蘸蘸额头,起身去将窗子开得更大。秋分过晚风就变得凉爽干燥,还有没散尽烤地瓜味。
他很快平静下来,若无其事端起碗继续喝汤吃饭。
二老观察好会儿,确信他没事才松口气:“工作太累就休息段时间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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